陸嬌嬌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撕心裂肺目眥儘裂,這三年來,她內心的期盼和渴望,早就化成了無形的毒蛇。
毒蛇日日夜夜在她內心深處盤旋,不停的吐著猩紅色的信子,就找著時機然後狠狠咬上去,隨後釋放自己的毒液。
恨不得,一下子置敵人於死地。
可,陸景程是她的敵人嗎?
陸嬌嬌吼完後,就對上陸景程那雙波瀾無驚的桃花眼,男人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瀲灩,可是看著她的時候,眼底毫無波瀾,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陸嬌嬌最受不了的,就是陸景程這種無視一切的眼神。
陸景程等到陸嬌嬌的目光躲開,他才淡漠的開口:“嬌嬌,這些話,才是一直以來你的真實想法吧!”
“怪我,害死了你的爹媽和哥哥,然後又把你送來精神病院是嗎?”
陸嬌嬌卻是繼續撕心裂肺,“陸景程,顧南橋回來了,她剛剛來找我了,她來找我了。”
陸景程眉頭蹙的更緊了,眉宇間還隱隱有了一層陰翳,“陸嬌嬌,我警告你,顧南橋已經死了。”
顧南橋死了,在三年前死在他的不信任和懲罰之下。
在醫院的時候,為了陸嬌嬌,他還把顧南橋拉進洗手間,在裡麵對她做了最後一次。
想起那次,陸景程的眸底就一片猩紅。
顧南橋哭著求他,她和他說:“阿景,我的肚子很痛,小腹也很痛。阿景,你輕點好不好,這兒是在醫院,會被人知道的。”
“阿景,阿景,阿景……”
顧南橋一遍又一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可換來的,是他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撞擊和懲罰。
直到,顧南橋渾身是血。
“陸先生,陸小姐的情緒不穩定,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童建波剛剛被沈星弘支開,這會兒才回來,在沒看到顧南橋和沈星弘,還有一時之間的懵逼。
陸景程語氣淡漠,完全聽不出任何一點點的情緒,“不用,你先出去。”
童建波隻好走出去,站到窗戶前給顧南橋打電話,“喂,顧醫生,你去哪兒了?”
“我要先去搬家,看到陸先生過來了,就先走一步了,等我安頓好,會過來給陸小姐做個仔細檢查的。陸先生那兒,就拜托童院長幫忙解釋一下了。”
顧南橋音色清脆悅耳,說話又透著一股子的懶懶的勾人味道,她不自知,卻讓聽的人有些如癡如醉的感覺。
童建波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答應下來了,“好嘞,顧醫生你放心辦自己的事,這邊我會處理好的。”
顧南橋輕輕一笑,“那就多謝童院長了。”
掛斷電話後,顧南橋嘴角的笑容就徹底收斂,她坐在車上,目光看著剛剛的樓層。
沈星弘坐在駕駛室,拿過一張計劃表,“橋橋,今晚八點,陸氏有個拍賣會,會拍賣顧家的彆墅。”
顧南橋點點頭,“是,晚上我們直接過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彆墅拿回來。”
“放心,表哥都已經準備好了。”
“表哥,先送我去一個地方。”
“好。”
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離清山療養院,一直開到城北的水雲間農家樂。
下車後,顧南橋戴著大大的墨鏡,依舊踩著高跟鞋走進去,水雲間的老板娘坐在櫃台後,正在看著昨日的賬單。
紅色裙擺搖曳著,高跟鞋噠噠的走到櫃台前輕輕敲了敲,“來瓶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