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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陸嬌嬌被送去急救,可是檢查下來,她卻沒什麼問題。
她所說的胃疼,腿疼,在醫院完全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
陸景程拿著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距離他打電話給顧南橋,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陸嬌嬌在病房裡麵沉沉睡著,而顧南橋一直沒有出現。
陸景程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從來都沒人敢放他的鴿子,想不到一個區區的醫生,二話不說的就失信了。
這一晚,陸景程是在醫院過的。
而顧南橋,在蘇螢夏走後就洗澡睡覺了,且一覺香甜的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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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南橋是被陸景程打來的電話吵醒的,她摸過手機,掃了一眼後又等它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電話。
“喂,你好,請問哪位?”
似醒非醒的聲音,懶懶的,像隻小貓。
“是我,陸景程。”
陸景程的聲音很冷,透著一股子的陰森,“顧醫生,昨晚睡的還好嗎?”
“陸先生啊!”顧南橋聲音略微拖了一下,“昨晚睡的挺好的,就是做了個夢,好像夢到有人給我打電話了,具體說了什麼又給忘記了。”
顧南橋緩緩坐起身,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嘲諷,“陸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現在叫著陸景程陸先生,叫的輕鬆自然,可在三年前,她是叫他阿景的。
阿景,阿景,阿景……
軟軟糯糯的聲音,總是溫柔似水充滿了溫柔繾綣,仿佛怎麼也叫不夠,甚至想要把這個名字,死死的刻在自己的骨子裡麵、心臟上麵。
可是現在,她叫著他陸先生,冷淡疏離卻又有禮的挑剔不出半分毛病。
陸景程被顧南橋的話給堵了一下,過了半晌,他才淡漠的開口:“嬌嬌出事了,我希望顧醫生能夠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可是陸先生,陸小姐的精神病不是已經好了嗎?至於她的小腿,如果按照我開的藥方準時服用擦藥,最多半個月也就好了。”
顧南橋還是慵懶淡漠的語氣,“陸先生,我並沒有和你簽什麼責任書,陸小姐也並非一直都是在我這兒看的病,你帶著陸小姐四處尋醫問藥,現在出事了就來找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還有,陸先生,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也沒有直接拿你的工資,我對你沒有隨叫隨到的義務。”
話畢,顧南橋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她起身洗漱,對著精致裡麵自己那張臉有一瞬間的陌生感。
臉還是那張臉,可是她卻越看越陌生。
尤其是右眼角下的淚痣,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嘲笑著她。
看,她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變得麵目全非。
顧南橋扯了下嘴角,鏡子裡麵的女人也扯了一下嘴角,隻是那個弧度,譏諷至極。
以此同時,醫院,陸嬌嬌醒來了。
“景程哥,昨晚半夜,顧南橋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是三年前的顧南橋,她真的沒死,她回來了,景程哥,顧南橋回來了。”
對於這樣的話,陸嬌嬌說了不下一百次,陸景程早就不信了。
“是嗎?”
“是,我手機掉在臥室裡麵了,你讓管家給我送來,你看看電話就知道了。景程哥,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陸嬌嬌想起昨晚的一切,都還像是做了一場在地獄深處的夢。
太真實、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