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低垂著腦袋,她手裡的鮮花是她一路小心翼翼保護著過來的,陸景程低眸看了眼那束鮮豔欲滴的百合,那是許璐歌最為鮮花的花。
在陸家,男人都很寵女人。
陸嬌嬌的爸爸陸海峰和哥哥陸乘風,都極其的寵許璐歌和陸嬌嬌。
可是,這一切的寵愛,都在某個時刻戛然而止。
陸嬌嬌淚水滑落,她不想哭的,可是每年到這個地方,都會忍不住。
“走吧!”
陸景程低低的道,帶著陸嬌嬌朝著山上繼續走去,兩人一前一後,微微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很快,兩人就到了半山腰,這座山叫鳳凰山,許璐歌當初來這兒遊玩回去,然後才懷上的陸嬌嬌,因此,她那個時候就認定,這座山是她的幸運山。
以後要是不在了,她就要把自己葬在這兒。
陸海峰寵妻,直接就買下了一塊風水不錯的位置,兩人誰也沒想到,會那麼快就住進去。
陸景程和陸嬌嬌各懷心事,兩人走到墓碑前站定,一邊是夫妻墓,一邊是陸乘風。
陸嬌嬌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嗓子仿佛被堵了厚厚的棉花,一句聲音也發不出來。
陸嬌嬌把鮮花放下,然後跪在了墓碑前,墓碑上貼著一張照片,是許璐歌和陸海峰。
她對著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嗓子緊的厲害,有無數的話想要開口說,可是臨到這兒,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陸景程把祭品一樣一樣拿出來擺好,又點燃了香蠟紙燭,兩人相對無言,隻是默默的燒著紙錢。
在這邊燒完後,陸景程又轉到陸乘風的那邊去開始燒,他甚至不敢去看陸乘風的眼睛。
陸乘風死的時候,還那麼年輕,十多歲的年紀,眼睛漂亮眼神清澈,卻在那一刻無比堅定的握著他的手。
陸景程不敢去回想,一回想起來,就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那段車禍,後麵被處理的乾淨隱蔽,網上雖然爆了出來,但是不全麵。
具體的真相,隻有他和陸嬌嬌知道。
他懷疑過陸嬌嬌,可就算真的是陸嬌嬌做的,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胸腔還有著陸乘風的心臟,他還欠著陸父陸母,更是欠著陸乘風,他實在沒辦法,讓自己的餘生活的心安理得和毫無負擔。
陸景程默默的燒著紙錢,心臟那兒好似有隱隱的不舒服起來,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臟,緩緩抬頭,目光對上陸乘風那雙含笑的眼睛。
陸乘風五官英朗,尤其濃眉大眼,那雙眼睛卻不淩冽,總是含笑溫柔的看著他和陸嬌嬌。
陸乘風是陸家的長子,他愛護弟妹尊敬長輩,雖然長的一臉正氣,可是卻時常含著溫柔的笑容。
走在大街上遇到流浪貓狗,他會暗暗記下地點,到了半夜不影響彆人的時候帶了食物和水去喂那些流浪貓狗。
遇到有生病的流浪貓狗,他能自己完成的就自己幫著小貓小狗治傷,不能的,就花錢找專業的人士。
陸景程還記得,有次陸乘風一個人抓不到一隻狸花貓,就讓他陪著一起,兩人帶著工具半夜出發,結果那一晚,陸景程的手被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