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二嬸從娘家回來了,還給艾香帶回來兩雙她侄女繡的鞋墊。艾香接過鞋墊,心裡熱乎乎的。艾香為了上學,從來沒有學過做針線活,平時縫個扣子都錯位,更彆說繡鞋墊了。艾香看著鞋墊子愛不釋手,暗暗下決心要好好學做針線活。
晚上,艾香一爬上奶奶的炕,奶奶就興奮地說個沒完沒了。艾香心亂如麻也不想說什麼便閉上眼睛裝睡。
“明兒就見公婆去了,你心跳的能睡著嗎?”奶奶笑著問。
“心不跳,要是跳就好了。奶奶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還沒有見啥呢,你就胡說。”
第二天,艾香比奶奶醒的早,可沒起床,躺在炕上聽院子裡的雞咕咕地叫。公雞的打鳴聲吵醒了奶奶,奶奶忙爬起來一邊穿戴一邊喊:“艾香,快快起來,一會你李叔就來了。”
艾香閉上眼睛裝睡不動彈。
奶奶著急的推了艾香把喊:“艾香,醒醒,快起床,彆睡了。”
艾香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哎喲,愁死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今天不知怎麼度過,想想頭就痛。”
“快起吧,多大了,還愁這個?要是行了,就把日子定了,把你大叫上來,看的給你把親一定,我們就能放心過個年了。”
“奶奶,你們就那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嗎?”艾香邊穿衣服邊問。
“不是我們爭著把你嫁出去,而是你的年齡不能再拖了。過完年,你都二十一了,再不嫁,估計就不太好了。人家小田是當兵回來的,如果不當兵,恐怕這個年齡,早都有人了還能輪到你。”
“好,好,彆再說了,我怎麼現在一聽你說這些,就想睡覺?”艾香說著故意打了哈欠,假裝又躺下去要睡覺。
奶奶忙溜下炕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快下炕刷牙洗臉。”奶奶說著向屋外走去。
剛吃完早餐,李叔就來了,催著出發。海娟幫忙給艾香打扮了一下,還抹了她自己用的口紅。艾香臨出門時,還希望海娟能一塊去,但海娟因兩個孩子太金貴,總怕出門被凍感冒,不敢去。艾香無奈,隻好隨著李叔出門上路了。
艾香騎著車子捎著二嬸,李叔捎奶奶。騎了不大一會兒,艾香已累得滿頭大汗,有點體力不支,速度越來越慢,與李叔拉遠了距離。二嬸著急,跳下車子,要與艾香換著騎。艾香知道二嬸有病,還在服藥,又怕受累病情加重,自然不肯。二嬸隻好與艾香推著車子繼續走。走了一會兒,艾香又騎上車子往前追去,可惜一直是上坡路,怎麼也追不上。李叔走著走著回頭一看,不見艾香了,便停下來,讓奶奶坐在路邊上的石塊上休息。等了一會兒看見艾香追上來,看了一下表說:“這小子說他們平時騎車子隻用半個多小時就到城裡了,咱們已騎了一個多小時了,剛問了一位過路的人,說離田家村,才走了一半多路!”李叔看了看長長的來路,安慰艾香說:“回來就好了,是下坡路,也順風。”
“他肯定給您沒有說實話,咱們都騎了一個多小時了,才走了一半多路。他也是個滑頭,為什麼不說離城是多少裡路,讓我們心裡好有個數了。”艾香邊擦汗邊說。
“咱們也騎的慢,年輕人騎車子肯定比咱們快,知道是這種路咱們應該讓他來接接咱們。看把這女子累的,滿頭是汗。”奶奶心疼的說。
“我說我騎一會,她還不讓。”二嬸說。
“你不能騎,你最近身體不舒服。”奶奶說。
“唉,早知道這個,我應該找輛車。”李叔蹲在路邊上抽著煙說:“不過,這裡的房子都蓋的還行,家家都是紅磚瓦房。”
“再走一個多小時,會不會到溝邊邊上?”奶奶問。
“應該不會,我那天還問他了,有沒有山地,他說沒有。”李叔掐滅煙頭說。
“噢,那就好,咱們走吧,不要讓人家等的太著急了。”二嬸說。
“對,對,再走一個小時,都十一點多了。”李叔說著起身推著車子說:“要麼,你捎帶你奶奶,我捎你二嬸,你奶奶總比你二嬸輕一點。”
“不行,我萬一騎不好,把我奶奶摔了怎麼辦?我二嬸還是比較麻利,坡太陡了,她就跳下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