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的大哥腰挺的直直地坐著不敢動彈,頭頂著碗水說:“彆這樣胡鬨,現在是什麼朝代了,還來這一套。我對弟媳婦沒有彆的要求,隻要求給我點一根煙吧。不是用打火機點,要用火柴點,你把火柴劃著,含在嘴裡給我點煙。”說著,伸手端下那碗水,放在桌子上。
鬨洞房的年輕人都拍手叫好:“噢,原來如此,是想親嘴。怪不著,把棒子接不到你手裡,我三哥親沒親,咱們沒有看見,也不知道,你倒是想搶先一步,大嫂,大嫂,你快來看吧,看我大哥想乾什麼?”
“快點吧,點完,我走人。”小田大哥笑著把煙叼在嘴裡。
艾香看著小田,小田把火柴遞給艾香說:“點吧,點煙總比挨打強,我大哥,可是什麼本事都沒有,就會打人。”
艾香無奈地劃著火柴,含在嘴裡,正要湊前點煙,小田的大哥吹了口氣,火柴被吹滅了,艾香無奈的一連劃著幾好幾根,都被吹滅了。艾香再拿火柴時,發現火柴沒有了。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給點。
圍觀的人笑著說:“哎,看長得很漂亮,原來很笨呀,一盒子火柴都用完了,連一根煙都沒有點著,三寶哥找了個花瓶子麼。”
“你們都這樣的話,再有一盒火柴也點不著,你們不要吹,讓她用打火機點。”小田說著,又遞給艾香一個打火機。艾香打著火,用手遮掩住,總算把煙點著了。
小田的大哥閉上眼睛吸了一口說:“嗯,弟媳婦點的煙就是香。謝了,你們玩吧,我該退場了。”說著留下桌子要走,幾個年輕人拉著不讓走,小田大哥三推四推的,掙脫開向棚外麵跑去。
拿針的小夥,把針遞給小田二哥說:“你把這針從新娘子的領口用一隻手穿下去,再用另外一隻手從下麵接住,但有一個要求,不許亂摸。”小夥說著,在艾香的身上示範著。
“哎,把針放下吧,那是縫麻袋的針,上麵有毒哩,小心軋著了。”小田的弟弟忙勸道。
“喲,這啥還沒有見啥裡,就知道心疼起嫂子來了。三哥,小心有人給你戴綠帽子。”小夥子起哄說笑著。
“這有什麼,從古到今,嫂子就有小叔子一半,小姨子有姐夫一半。”小田嬉笑著說。
艾香緊鎖眉頭,瞪眼小田。小田二哥也拿出一根煙說:“我今天頭有點痛,也累了一天了,你也給我點根煙,讓二哥也嘗嘗,這弟媳婦點的煙和我媳婦點的煙有啥不同?”
“哎,不同的多了,要和弟媳婦上床更不同了,不信,你改天試試。”幾個小夥子說著,前推後擁的,把艾香推在了小田二哥的懷裡,一頭碰在了小田二哥胸前。胸前的口袋裡,不知裝的是什麼,硬棒棒的,磕的艾香頭一陣生疼,小田二哥胸前也被撞疼了,尷尬地摸著胸前說:“鬨歸鬨,不能傷人。”
“哈……哈……,又是一個來給戴綠帽子的。”
艾香強忍住疼,打著火,給小田二哥點煙,圍觀的人又吹滅火,艾香又打著,又被吹滅。艾香最後一次打火時,打火機燒熱了,艾香一打,手指頭“滋啦”一聲,被燙出一道白印,艾香疼得不由用嘴吹了一下。艾香心裡有點憤怒,但還是強裝微笑。艾香想:自己也曾多少次見過鬨洞房的,也沒有見過這麼個鬨法。看來小田交往的這些人都不怎麼樣。艾香強忍著憤怒,好不容易把煙點著,小田二哥溜跑了。後麵雖說追了幾個人,隻追了兩步,又跑了來回。
艾香被兩台火爐子烤的,再加上他們都在吸煙,嗓子裡像要冒火。艾香悄悄給小田說:“我想喝點水。”
小田笑著找了一個乾淨杯子,給艾香倒了一杯水,剛要遞給艾香,卻被一個小夥子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接給艾香。艾香看著小田,不知道喝還是不喝。小田說:“喝吧,你不喝,我再倒一杯,他們還是喝。”艾香無奈的接過杯子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一位小夥子把拴蘋果的繩子擰了擰,站在椅子上,提起蘋果說:“來,來,吃蘋果,吃完這個蘋果,我們就饒恕你們,吃不著,後麵還有新的節目。”
艾香和小田麵對麵站著,同時張嘴咬蘋果。第一口,艾香沒有吃著,隻是碰到鼻子上了,小田咬了一大口。第二口,艾香故意用嘴擋住轉圈圈的蘋果讓小田咬,小田張大嘴,咬著蘋果不放,拽斷了拴蘋果的繩子。小田笑著張大口吃完蘋果。
一小夥子又跑進廚房,拿了一個饃饃,抹了好多辣子油,撒了好多鹽,插了根筷子,又用繩子吊在筷子上,轉起來,讓艾香和小田蹲下身子咬著吃。正在艾香和小田為難之際,山杏進來說:“鬨差不多就行了,已經快兩點了,你嫂子坐了一天的車了,我想已經累的不行了,明天晚上再來鬨。”
其實那幾個小夥子早已經困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走。聽山杏一說都同意了。可還是有那麼幾個精神特好的,跑進新房,沒有脫鞋,躺在炕上,裝著睡覺不肯走。小田把這個拉起來,那個又躺下去了。艾香笑著,打開箱子,給一人抓一把水果糖說:“真的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人少了,好像都沒有那個鬨勁了,幾個小夥子拿著糖笑著走了。艾香已經累得癱坐椅子上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