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找了好幾次艾香,艾香的態度一直很堅決,王濤一來二去,不知跑了多少趟還是打動不了艾香,便再也不來了。
周六,艾香又加完班,沒有坐公交車而是一直沿著馬路往回走,一來省錢,二來也可以鍛煉身體。
艾香和小田離婚之後,王濤是她處的第一個對像,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會以失敗而告終。這讓她心裡多少有點失落。艾香迷茫的高一腳低一腳向前走著。
嘎,一陣急促的刹車聲,艾香被一輛車撞倒在路邊的鐵欄杆上,緊接著是一陣玻璃碎片聲。艾香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像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司機從車上下來喊:“想死到一邊死去,害我乾什麼?”
艾香想掙紮著站起來,卻兩腿發麻站不起來。不一會兒便圍了很多人看熱鬨,有人說:“沒有死,還能坐起來,隻是流血了。”
艾香驚恐地摸著失去知覺的雙腿,翻了翻褲腿,一塊玻璃碎片赫然插在腿上!艾香哆嗦著,咬牙拔掉玻璃,一股鮮血流了出來,艾香雙手緊緊摁住傷口,想讓血流的少一點,可沒有用,血從手指縫裡直冒出來,艾香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當艾香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護士進來給艾香換液體。艾香艱難地問:“護士,這是哪個醫院?”
“市急救中心。”護士換完液體,麵無表情的回了艾香一句向病房外走去。
屋子幾個人偷笑道:“這個護士可厲害了,你彆問她。”
艾香扭頭看著屋子的人,眼睛有點花,看不清楚,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可嗓子乾得直冒煙,卻說不出話來,隻是閉上眼睛腦子像過山車一樣回憶著所發生的一切。
艾香隱約聽到自己床邊有呼吸聲,睜眼看見王濤抱著一束花站在床前,艾香疑惑的看著王濤沉思著。
“大夫,不要緊吧?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她的傷。”王濤說。
“沒有多大問題,隻是些皮外傷,檢查結果出來了,一切都正常。”
“一切正常,她怎麼能昏睡一天呢?”
“病人受到驚嚇過度,心力有點衰竭,現在醒來了就沒有事了,休息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放心吧。”
“那他腿傷成這個樣子,不會留後遺症吧?”
“天熱,回去注意一點,傷口不感染,就不會有什麼事的,她隻是皮肉之傷。”
王濤蹲下身子定定的看著艾香,艾香驚出一身冷汗。不自在的動了動酸痛的身子。
“彆動,小心滾針了,又要重新紮。”王濤輕輕握住艾香輸液的手,顯得很心疼的樣子,目不轉珠的看著艾香。
“睡一天了,醒來,你給鬨的吃一點,你看她那嘴乾的,都裂口了。”一個中年女人笑著對王濤說。
“現在年輕人真有意思,醒來不給鬨飯吃,卻抱了一大束花,花能當飯吃嗎?”一位老奶奶笑著問。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王濤說著,想在艾香的臉上親了一口。
艾香厭惡地用胳膊遮擋住自己的臉。
“嗬嗬,兩口子沒有隔夜的仇,床頭吵架床尾和,消消氣,昨天晚上,他一直守在你床邊沒有離開半步。”中年女人吸溜著嘴喝著杯子裡的水笑著說。
艾香眼饞的看著中年女人喝水的樣子,羨慕的動了動乾裂的嘴。
王濤湊近艾香問:“想喝水嗎?”
艾香微弱點了點頭,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
王濤以為艾香又回心轉意了才傷心落淚,用手輕輕地抹著艾香臉上的淚,又笑著在艾香臉上親了一口。
艾香皺著眉閉眼一直在沉思著認識王濤所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想和王濤再有任何關係了,一定要想辦法離開王濤。
艾香想和王濤保持一定的距離,便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卻雙腿動彈不得。王濤忙上前扶起艾香,把枕頭靠在艾香身後。艾香一動彈,兩條腿就生疼,疼得艾香禁不住呲了呲嘴。
王濤貼著艾香身子坐下,樓住艾香脖子問:“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艾香想掙脫王濤的胳膊,可是渾身沒一點力氣。
第四天,艾香故意告訴王濤想喝他家保姆熬的百合粥。王濤高興地答應著走了。
艾香慢慢溜下床,扶著牆活動一會兒腿,溜出病房,打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王濤來找艾香好幾次,艾香都躲開了。姐妹們都勸艾香彆躲王濤了,無奈艾香就是無法接受王濤,越想越覺得所發生的事和王濤脫不了乾係。
艾香的傷口越來越惡化了,已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忍受的氣味,招來了一群蒼蠅嗡嗡的亂飛。艾香有點害怕,便請同室的姐妹給父親和姐姐發了封電報,希望他們有人來接自己回家,可是電報發出去等了半個多月也沒有見有一個親人來看她,艾香無助的隻好又給大哥和小田發了封電報,還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漫長的一個月過去了,艾香才算能下地走路,又靜養了十多天,終於可以上班了。可是鄭紅濤的打印部已經不能去了,因鄭洪濤女朋友的多疑,小甘已離開了,鄭紅濤也換了三個男打字員。艾香不願為難鄭紅濤,自己隻好另找工作。可是並不容易,此時的艾香身份證燒了,再加上一個多月一直不是餅子就是涼皮營養根本跟不上,早就瘦的脫了相,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