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丟梅的冷然已經找不到了,我小心翼翼地侍奉著,不想再惹他生氣,就是怕他去查昨天晚上的事兒。
“皇上。”楊公公匆匆而來,悄聲地說:“李妃娘娘請見。”
他點點頭,有些慵懶地垂下眸子等著李妃的到來。
李妃特彆的有氣勢,一身紅色的狐大衣擋不住她的挺起的腹部,五官相當的豔麗又帶著幾分高貴傲人的味道,宮女嬤嬤小公公齊齊簇擁著她來,生怕有一點的不小心,就會腦袋搬家。
她嬌顏如豔紅的牡丹綻放,臉上是帶著笑容過來,在看清我坐在皇上身邊的時候,頓時她臉上的笑僵硬了起來,眸子比雪還要冷上幾分直刺刺地看著我。
皇上還依舊帶著笑問:“愛妃怎麼匆匆過來,後宮不是準備明兒個去拜佛的事嗎?”
稍頓半刻,她從我身上收回眼神,淡淡地說:“皇上,臣妾正是為這事而來的。皇上,請恕臣妾直言,雲知秋出身低賤,隻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焉能與三品以上的宮妃一直去拜佛。”
“為何不可?”他挑起眉尖看著她:“數宮裡上下,最討朕意,得朕歡心的,還數她。”
“皇上。”李妃粉臉含薄冰。
座下的一個人站了出來,灰白的頭發和凜然的眼神顯得有些威嚴,一開口果然字字有力:“皇上,初二拜佛是大相朝的大事,一向由後宮三品以上,有德有賢之人方能為之,以求得後宮安寧,龍脈盛澤千秋萬代。”
他冷哼一聲,有些厭惡地看著他將手中的筷子一扔:“李相國倒是對後宮之事甚為關心,朕不妨告訴爾等,知秋如今隻是一個才人,後宮之位,還輪不到爾等為朕定奪,不差幾月知秋為朕生下皇子,皇子也指不定就是太子,朕之後的皇上,焉能說現在知秋身份低下,身份不過是一句話,若她喜歡,明日兒朕一樣可以封她為貴妃。”
李妃的眉頭越皺越緊,似乎在忍著什麼。
他們之間的暗流,在靜靜地流伏過,而我卻覺得有些歎息,我似乎又成了打擊人的對象了,他說得很對啊,身份不過是一句話的東西,我想他也未必就如他所說的,我的孩子以後是什麼,可是這樣招搖未必是好事。
那李相國一躬身有些生硬地說:“皇上言之有理。”坐了回去。
李妃抬起頭,冷冷地看著我,硬聲地說:“臣妾知道皇上的意思了,臣妾明日,臣妾會安排讓人接她去拜佛。”
她來一陣風,走也是一陣風,隻是來時急急走時冷冷。
“朕不會讓後宮人瞧不起你的。”他低低地道。
我淡淡一笑,其實我真的不介意彆人看不看得起我,不過你要給我高身份我也是不介意的,身份一句話的事,榮華富貴其實也是過眼雲煙的事,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與我血脈相連最親最親的人,我卻不想離開。
初二那一天,一大早的宮女就來請我起身,三四個宮女侍候著梳洗完畢,他卻還在床上不起來。
我提裙進入內室,撩開重重的紗帷,揭開床簾看了抱著被子睡得好香,彈彈他光潔的臉笑:“皇上你還不起身,都什麼時辰了。”
原來皇上也是普通人,當過年這些日子不用上朝的時候,也都和平凡人一樣喜能賴在床上不起來。
他張開惺鬆的眼,那流燦過的黑色光華格外的純淨,就像孩子一樣,眨眨眼看我:“知秋,再陪朕睡一會。”
“唉,是你讓我去拜佛的,再遲就不好了,你也該起來了吧,外麵公公們站了一走廊都是。”他無賴的性子複又上來了。
他不愛聽地翻翻白眼,然後抬起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滑滑嫩嫩的。”
“我先出去了。”
他抬高臉:“親親朕。”
還鬨啊,早知道不進來了:“時辰真的遲了。”
“不親不許你走,紅豔豔的唇,分明就是來勾引朕的。”他邪氣地一笑威脅地說:“不親朕就弄花你的妝容。”
算我怕了他了,有時任性起來就是這樣。
但是這一麵,也隻有我能看到吧,心裡有些甜意湧上來。拉下他占便宜的手:“我親還不行嗎?”
他的相貌極好,臉上也是白白嫩嫩的,我作惡地在他臉頰上一親,紅紅的唇印就印了上去,頭讓他一按,硬是吻上了我的唇,吮掉我唇上所有的胭脂,放開我有些得意地笑:“好了,朕還是喜歡這樣的臉,知秋,早些回來。”似乎在挑逗著我,伸出舌尖將他唇上的鮮紅的胭脂給掃入嘴中嘗著。
我羞愧得緊,狼狽地站起來往外走,踩到垂地的帷幕差點摔著,他笑得越發的張狂了:“早知朕不讓你去拜佛了,要在床上多好。”
這個,真是不要臉的皇上,我眼觀鼻,鼻觀心讓宮女扶著出了正華宮。宮門口一頂華麗的淺粉色大轎子停著,十多個公公正在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