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冷意畢現:“朕會殺了那些男人。”
“那你是不是可以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他轉過頭從那紗窗中看著綠綠的草原說:“知秋你彆逼朕。”
我逼他,我不過是把一些彆人要說的事,都給說了出來,由我口中說出來他就接受不了,但是如若回到宮裡彆人這麼說我,他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可是我呢,活該讓人汙辱,自已一個人活著難嗎?這就是他所謂的疼寵,總是要帶著時間來考慮的。
惦量著的東西,也就變得廉價了。
他看窗外,我也看窗外,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卻覺得相離得很遙遠。
很久之後他才輕淡地說:“我會殺了那些碰過你的男人。”
輕擺淡寫的語所氣中,帶著一些霸道的殺氣。不管男人是不是嘴裡說著愛你,其實,也就是這麼自私的。
我忽然覺得好笑啊,歎息地托著尖尖的下巴,這樣的事,其實發生並不難,可是我知道如何保護我自已,我不是讓人嗬護著在尊貴的環境裡長大的,越是難看越是不出眾又生病,那越是難保護著自已。
現在聽聽他這些霸道的話,真的覺得自已是走過了那些坑坑窪窪的人生路,如果說那是一種磨難,不如說那是一種彆樣的生活方式,我想我要學會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愛自已。
回到了西北有軍隊的地方,那來來往往的人,如此的熟悉,列成整齊的隊,一個個在緊張而又崇抑地看著他。
宮女來扶著我下車,長長的紅毯一路鋪到馬車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幾欲響透耳脈,聲震雲霄。俊美的皇上如神抵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尊貴威嚴的氣息,一種叫做氣勢的雍容在流竄著,九王之尊不容人小覷一分,教人能打心底湧出臣服。
這就叫做帝王將相吧,可惜對於我來說,我卻是在有些地方很輕視他的。
他伸過手,我卻避開自已往後退了一步不與他同行。
他收回手去整整衣襯,扶著公公的手一步步地走進去,進了那華麗的房子,宮女都施禮再退在一邊。
他坐下,然後招招手陳公公就下去了,沒一會兒我看到紮特西和拉姆雅瑪讓人帶了上來。
幸得看著他們都沒有事,我忍著腳痛跑過去,軟軟噥噥地用西北話叫:“拉姆,雅瑪,我好想你們。”
“小美人啊,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拉姆說你喜歡就一直住下去啊。”拉姆和雅瑪心疼地看著我:“怎麼一轉眼你又瘦了呢?”
“我好想你們。”我一手一個抱得緊緊的,看著紮特西關切的眼神,衝他一笑說:“紮特西哥哥,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找我好久。”
“誰找你。”他冷哼地彆扭著。
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找我,我忽然的不見,不是不辭而彆,不過那些沒有必要一一地說出來。
“孩子受苦了。”雅瑪撫著我的發,那雙澱著歲月智慧的眼神裡,滿滿是心疼,輕聲地說:“有人很在乎孩子。”
我心一黯,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輕輕地一笑:“我喜歡在拉姆雅瑪的身邊,我還喜歡在草原上打滾。”
二人捂著嘴笑:“孩子終是要長大的,草原上的鷹,要學著飛,摔下來還是要學會,草原上的鷹是最雄壯飛得最快的。”
撫著我的發,拍著我的肩,然後放開我的手,那含著的笑,還是那般的慈愛,她們是最慈和的西北女人,她們可以養育孩子等他長大,然後讓他高飛,而今她們覺得,也是我長大的時候。
我用力地笑,朝她們點點頭。
轉身到了皇上的身邊,淡然地看著他說:“我承蒙著他們相救與收留照顧,才能活到現在,你不用給她們獎賞,但是你也萬萬不能為難他們半點。”
他眼裡也浮上了笑,知道我已經開始正視他,開始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在讓步了,溫和地說:“朕給紮特西封地,你看如何?”
“不用。”我搖頭:“他們過得很好,他們過得知足了。”
他讓人用西北話謝謝紮特西照顧我,收留我。還是封賜了一些東西,但是紮特西看我的時候,如此的歎息,眼圈都有些微微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