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宮女多取來件衣服給栩穿上,小家夥以為我要帶他出去玩,咧開嘴笑著揚起手整個身子一扭想要翻轉過來。
“你這個磨人精。”我笑著抱起他,用力地親下去:“好了,母妃帶你出去了,我們說好,可不許又哭啊。”這栩啊,和他的父皇一樣,都不喜歡吃藥的,嘴裡一苦,就老是哭。
不過他如今有新歡,卻也不會多管他是病還是怎麼著。
不知太後宣我去有什麼事,我倒以為不止我一個人吧,可是去的時候,路遙也不在。
隻有我一個人抱著皇子站在太後的正殿裡,一會兒嬤嬤出來說:“太後娘娘讓婉儀娘娘到內殿。”
宮女沒有被允許入內,我心裡有些忐忑著,還是抱著皇子進去,裡麵太後正安適地半躺在榻上,讓二個小宮女捶著腳。
我進來施個禮,太後雙眼看著皇子,揮揮手讓宮女立在一邊,眼裡有些喜意地說:“快讓哀家看看小皇子。”
嬤嬤抱了過去,誰知一離開我他就開始哭,太後雖然天性縱然對栩有著血濃於水的喜愛,可也攏起眉尖說:“怎麼哭得如此的厲害?”
“回太後娘娘的話,這二天天氣轉冷,小皇子不適應有些風寒,臣妾已經宣禦醫來看過,並無大礙。”我也恭敬地一一答她。
她輕應了聲說:“孩子太小,還是得用些心思來照顧著。”
“是。”
她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說:“哀家也聽說你在西北的事了,皇後讓哀家切莫怪罪於你,可這些事,以後還是不得再發生,無事就安份守在宮裡,免得多生事非。”
她這話雖然也帶著幾分的指責,可也不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了,想必路遙真的求了不少的情。
我輕聲地說:“是。”
唉,太後宣我來,倒底是有什麼事呢?我最不會猜的,就是彆人的心事,她並不是想看長皇孫的,而是有什麼事要說。
正想著,太後又讓嬤嬤抱走了栩,交待說:“好生看著,取些熬糊的粥喂他吃些,可切莫餓著了哀家的栩啊。”
“太後娘娘你放心吧。”那嬤嬤笑著抱了皇子下去。
待到安靜之後,太後才說:“你知道哀家宣你來是何意嗎?”
“臣妾愚鈍,請太後娘娘指點。”不知道。反正沒事你是不會宣我來的,你不喜歡我,從我的家世,到我的人,沒一點能入得你的眼。
如果不是當初你和皇上利用我這棋子,你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他那麼寵愛我了,可是你還是給予了我警告,叫我記住自已的身份,奈何當時我不知道,也就這樣,大師兄失去了彈琴的手指。
太後瞧我一眼又說:“哀家看你,也不像是什麼遲鈍之人,今日讓你來,的確是有事兒,你先坐著吧。”
“謝太後。”二個宮女抬來了軟椅讓我坐下。
這讓我越發的不安啊,警慎地看著太後,心裡也有些緊張起來了,主要是我想不到她會這樣客氣地對我啊。她一向對我,可不是隻抱以微詞這麼簡單的。
“太後娘娘有什麼事,遲管吩咐。”
她銳利的眸子看著我,長籲了一口氣說:“路遙和你是好姐妹,路遙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啊,她那人,性子也就是一個倔,認定的事情,就像是倔驢一樣,拉著不走打著倒退,她對彆人好,就會不顧一切的把自已最好的都給彆人,不管是什麼,隻要彆人喜歡,她都能讓出來,這孩子的血裡流著哀家路家祖上開國將軍的豪爽之血。”
這我倒是不反對,路遙對我的好,是沒得說的。
我回宮之後,她四處為我尋醫問藥,要調好我的身體,還收來很多的花瓣,說是要提什麼花香,用來薰洗發絲,可以讓頭發變得烏黑順溜。
“路遙而今封來皇後,卻還是處子之身。”頓了頓她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並不驚訝,路遙和皇後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二個人都相當的高傲,誰也不會主動去接近誰,又覺得在一起會很彆扭。
太後又說:“這要是傳出去,不是給我大相朝丟臉嗎?婉儀,在這後宮裡,皇上素來寵你,可有些事,你也得勸著點皇上。”
我現在真的覺得有些慶幸了,原來太後打的是這主意。
於是便說:“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打從西北回來,便不再召臣妾侍寢,而今寵幸的便是宮裡的楓良人。”
這下,叫我怎麼勸吧,我才不去管他這些事呢。
太後淡淡地說:“這哀家也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打的是什麼彎彎,哀家都一清二楚得很,今兒個叫你過來,就是讓你心裡有個分寸,皇上畢竟是皇上,不是你們小戶人家裡所想的男人,他要治理的是天下,三宮六院雖不能乾泄朝事,各種關係卻是盤根錯節。”
“臣妾知道了,如若皇上到觀月殿,臣妾一定會勸皇上到朝鳳宮裡多走動。”
太後一聽,臉上露出了一些讚賞的笑容。
我就知道太後最想要的就是這樣,路遙不爭寵,也不受寵,路家的人終是為會任由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