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輕聲地說:“雲知秋,你對我就那麼沒有自信,好吧,我直言,我覺得你值得讓人好好地寵愛,你和夏君棠之間的事,一直我都知道,剛開始是我勸他好好珍惜你的,隻是沒有想到後來殺出了皇上。雲知秋,如今在宮裡我倒也是看得有些清楚了,你很不適合宮裡,一次次的受傷,而今你在桃心宮獨居二月餘,你一直在想著一個人,那你為何,不給自已一個機會勇敢一次呢?”
那二個驚心運魄的字,又讓我睡不著了。
我能,我能,我能,這不是一次一次地挑動著我脆弱的腦子嗎?
我從西北回來,心裡壓根就沒有把他放下過。
皇上寵我,皇上寵彆人,越發的讓我知道,一份專一的感情,那是多珍貴,我希翼著。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事,而且也讓我很心動,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理清民裡的想法,總之現在就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要想什麼,不知要做什麼?
抱著膝坐在窗下看著窗外的雪飄飄,沒有炭爐的房裡,除了冷還是冷。
我索性就趴在窗口往下看,那那桃心木上厚厚的積雪,葉子隨受不了那重量,慢慢地將雪滑了下去。
我拚命地想,去年的時候,皇上和我在梅林裡玩雪,那個時候,我是有些動起了心思的,他那麼認真地看我,他的眼裡隻有我。
我又在想著啊,吃葡萄的時候,皇上多看了楓良人的眼神,就讓我心裡有些酸澀得緊了,後來真的如我所料,他就寵幸了楓良人。
我是一個愛吃醋的人,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不愛我的,我不愛,不把心都給我的,我也不給心,我可以收得回來的,感情並沒有我想像中付出的那麼多,我可以很淡然地麵對現在一個一個女人受寵的消息,當這一份疲累褪了下來,沒有一點能真,能長久。
伸出手去接住一些雪,往發燙的臉上磨著,想這樣子讓自已越發的冷靜下來,要想著他的好,可是雪花弄痛了臉,腦子還是蒼白一片。
“娘娘,可以用晚膳了。”緣由端了上來,簡單的幾菜一湯。
“緣由,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的,宮女的飯菜和這人比起來可差得遠了。
緣由搖頭不肯:“娘娘快趁熱吃,這下雪天,菜冷得快。”
我吃飯不用人侍候的,緣由也在想著彆的事情,不知我吃得索然無味。
她回到她的房裡,又做起了女紅,也真是啊,這雪怪冷的,得多做些衣服穿穿,宮女的衣服都是宮裡派發的啊,不過我看她都做了好幾天了。
我好奇地去翻了一下,在大衣服下麵,藏著幾件小衣服。
這緣由啊,真是的,是給栩做的吧,可是是不是有點大了,這都是好幾歲孩子穿的吧。
緣由在外麵大聲地叫:“娘娘,娘娘,皇後娘娘來了。”
我趕緊放下小衣服掩門出去,跑下一樓路遙已經進來了,宮女撣去她衣服上的碎雪,她抬頭笑著看我:“你這真遠,可走了許久。”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都不來看我,烏君子毒可真厲害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讓宮女在樓下等著,叫奶娘把栩抱了上來,塞給我:“我知道你想看來著,這不,冒雪也過來了。”
“嗚,我太高興了。”抱了就往二樓跑,看著懷裡的小人兒,長大了好些啊:“栩啊,栩啊,我是母妃啊。”
“啊啊啊。”他吐著口水冒泡泡兒。
我壞心地戳破他的泡泡,在他粉嫩嫩的臉上親:“可把母妃想死了,路遙,快坐快坐。”
“你才是沒良心的家夥,哪有想著我們,人都長胖了。”
“哪有的事,是衣服厚了。”
“讓我好好看看你,是真的氣色好了很多,臉上長了些肉,又白又嫩的,好想就掐下去。”她一邊說一邊動手。
我哇哇直叫:“彆掐啊彆掐啊,會痛的,好姐姐,好,我承認我胖了還不成嗎?”天天林洛水那家夥都帶好吃好喝的來,沒事就睡覺睡覺,什麼也不去想,我能不胖嗎?
栩也在我的懷裡蠢蠢欲動地跳了起來,我讓他雙腳踏著我,看他蹭蹭蹭的:“骨頭還真長硬了,跳得真有勁兒,栩啊,嗬嗬,長得好大了啊,來來來,叫母妃,母……妃。”好喜歡和栩一起啊。
他也很興奮,看著在腳上折騰地跳著,他扭著身子要去床上,我放他上去,就流著口水虎虎生風地爬了起來,可惜衣服太笨蛋了,若不然會更靈敏的。
“知秋,你在這裡,還適應嗎?”她視線從栩身上轉了回來,關切地看著我:“算了,你不用回答我,看你的氣色我就知道,你不僅很適應,你可能還很喜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