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路遙聊了一會兒緣由和奶娘一起過來抱了栩過來。
他還沒有睡,可興奮著呢,小臉紅撲撲,雙眼睜得大大地在看東西。
我一抱他就竄動著身子一個勁地跳著,在厚厚的小襖下麵拍拍他的屁股:“楹兒真是不乖的小孩,現在還不睡,母妃可想你了。”
路遙哀怨地拉長了臉:“有了楹兒你就不理我了,罷罷罷,我還是回宮吧,這裡一點也不歡迎我。”
看她真站了起來,我趕緊說:“也不是啊,路遙你彆走,我這有好茶呢。”
她卻嘻笑:“騙你的呢,笨蛋知秋,我真的覺得有些困了,還是先回宮去休息,今天晚上栩就麻煩你了,奶娘也在這裡聽使喚吧。”
“是,皇後娘娘。”奶娘恭敬地答。
看她一臉的疲憊,我倒也是不留她了,抱著栩送她到門口,看她有些惱氣地揮開身邊嬤嬤的相扶的手,自個上馬車我就想,路遙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小姐脾氣又犯了。
脖子一緊,低頭一看不知那狼牙什麼時候掉出來了,現在正讓栩抓著玩兒呢,趕緊從他手裡取了出來往脖子的衣服塞去。
抱著栩轉圈圈:“楹兒,今天晚上跟母妃睡,母妃帶你睡。”
他很小的時候我又不敢,我怕壓到他,可是現在,我卻想和他在一起。
我們的計劃很快就要實施了,我會見不到你的,栩。
你要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也想追求我自已想要的人,還有一份執著的感情。也許你現在不懂,可能你長大了你也不懂,因為你是男人,你不是女人。就算你再理解女人心思,你又未必會懂,因為你又不是我啊。嗬嗬,栩兒,我是不是有點瘋了。
我喜歡一生一世一對人,可以牽著手兒一起到老。
這像是夢一樣很不現實,但是這夢,誰不會做,而有夢,我想去實現。
抱著栩說,他可好帶了,也不吵不鬨,在床上爬夠了就窩在我的懷裡,我給他講西北的牛羊馬,講那裡的藍天白雲是多美,他很快就睡去。
心驚膽跳了一天,我也沉沉睡去。
我看到我一直在奔跑,而我的後麵,卻有著無數的叫聲,叫我停下。而我卻裝作沒有聽見,不去聽後麵的聲音,邁開腳用力地奔跑著,我想我像一匹脫韁的馬兒,我不想再讓主人抓到拴回那柱子裡去,我隻能跑,如果稍一有停遲,那就會改變我的命運。
一場突如其來的雨,讓我腳下一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後麵的人已經一湧而上了。
我差點跳了起來,張開眼睛看著昏暗的裡室,一手摸摸那狼牙,用力地抓著,讓那刺手的痛告訴自已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身邊濕了一片,原來是栩尿床了。
沒有叫奶娘來換尿布,而是自已起來換了栩到衣服,把床席子也換了,我想我這一生想必也不會有機會給自已的孩子做這些事了。
換好看到他還睡得香,點點他的小臉:“真無憂的孩子。”
不過等了一會,他一醒,我就趕緊就拿東西給他吃,孩子不像大人,晚上不吃都可以的,幸好他不會哭,肚子餓了要是醒著不給他東西吃,他才會哭的。吃飽喝足之後,要陪他玩一會,他才會合眼睡。
他睡著之後,我卻又睡不著了。
大冬天的深夜,這麼一個鬨騰,反正我時間多得不得了,和栩在一起卻不多時,就看著他到天亮吧。
但是夢,並不是什麼好夢啊。
我明白的,小時候我做了惡夢,我嚇得哭,娘會告訴我,不要害怕,她說夢和現實,是恰恰相反的。
手中的狼牙,那麼的光滑那麼的好看,消災解厄,倒是夏君棠也信這些來著了,我深深地一嗅聞,覺得這狼牙,帶著西北的味道,帶著他的勇猛,指不定這狼,還是夏君棠獵下的。
果然環境和周圍的一切,都會改變一個人的,他在京城卻沒有那麼的得誌,他無爭無求的性格也沒有什麼,可是偏得,他喜歡的一切,彆的物質也許還好說吧,就是他喜歡的人,皇上都會設法弄在自已的後宮。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皇上說實在的王兄也是不少的,可是他偏得去爭夏君棠的,卻又和夏君棠走得近。
是一種嫉妒嗎?小時候就因為夏君棠太幸福了,所以嫉到現在,我覺得他的氣度,也不至於就到這個氣量,那他拿什麼氣勢出來做皇上呢?
早上栩醒得早,一大早的就轉身看著我,看我在身邊微笑,他咧開唇就笑著,小手摸著我的臉,摸啊摸的然後再爬過來。
“外麵冷啊,栩,彆爬出去了。”
真是個小火爐,晚上抱著他睡,一點也不會手腳冷。
他不聽話,非要在外麵爬,一會兒爬過我的肚子防線,想要下床又怕高,啊啊地在那叫著。
不得已隻能早些起身,披散著頭發和栩在地上玩,怎麼那麼喜歡爬呢?我倒不知我小時候是不是也是和他一樣,喜歡爬來爬去的。
怕他渴著,去桌上的小手爐裡倒點濕水,他就爬到我的腳邊,蹭蹭地咬。
“吃人是不是?”我抱起他,作勢要一丟,他居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乾淨的眼裡啊,都是開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