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就要回去,她卻在後麵叫:“知秋,你難道連他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了嗎?”
我無比的歎息啊:“你以為,你還值得我再相信嗎?總是這樣,你口裡的話,真是廉價得緊。”
不管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她,又是裝作一副什麼樣子,就出什麼事情來算計我,可是你沐雪有一個錯誤,就是永遠都不清楚,我現在是冷宮,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告訴我,你又想我乾什麼,我又能乾什麼?真是好笑的女人,以前我總是很笨地什麼話聽彆人的,看把自已弄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她低喃地在後麵說:“狼騰和西北那正在打仗,打得熱火朝天。”
我正色地回她話:“沐貴妃,你找錯地方了,這裡不是兵部,不是你說軍情的地方,還有,你告訴我有什麼用,如果你是來下令讓我上戰場去支援的話,我當然沒有二話,你找我,總是因為一個人,你總是說著你愛他,可是我看你卻是想害死他,你怎麼呢?痛疼什麼啊,其實很容易的事,你不是很善於說一些消息嗎?假的會傳成真的。”
現在在我的麵前裝什麼,疲累個什麼,身體受不了打擊在搖搖欲墜了嗎?哼,打仗又怎麼了,這麼高的牆,她是想叫我飛出去,還是她又藏著什麼樣的陰謀,要將我置於死地。
反正呢,我心思放淡了,不然彆怪我反將她一軍讓彆人都知道她的真麵目。
緣由卻說我:“小姐,沐貴妃說可以讓你出冷宮的。”
“緣由,如果你不想在冷宮,我不會勉強你,我或許一輩子都會在這裡,那個女人害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緣由看我神色甚是冷硬,不敢多說什麼,默然地下去做著事。
西北和狼騰在打仗,唉,那是離我多遙遠的事啊。
沐貴妃我不會再相信你挑拔什麼了,你總是帶著目的。我心裡有數,我知道他們是想我活著的,那我好好地活著就行了。
李妃那個女兒,老是在哭,好幾次我從門外經過,看到她手忙腳亂地在哄著,一邊將那飯研得碎碎的再咬一咬才給孩子吃,看得我很是心酸。
大人有罪,何必牽連孩子,於是每次經過,我都會在門口放上一碗粥,每天那裡就會擺上一個空碗,洗得乾乾淨淨。
她的蒼老,越來越是明顯,冷宮歲月催人老。
我仰頭看著藍天,我怎麼了,怎麼在冷宮裡,竟也是過得那麼逍遙。
每天來送飯的公公,似乎都忍不住多看我一眼,我撫撫臉眨巴著眼叫:“緣由,我是不是變漂亮了。”
緣由搖搖頭:“小姐,他們其實在看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竟然引得狼騰和大相打了起來。”
“誰教他要騙人家啊,我早就說過了,狼騰的人性子可不是好欺負的,寧願負了就負了,也不願意吃那樣的啞巴虧。”
“外麵的人,都在悄悄地傳了,可是明裡,還是不能說的。”她熬著粥看著火苗撲騰著。
想來這些東西,是真的。
而真的,我也不會再亂手腳了,我還是這樣,好好地過我的日子。
我也會借著撿柴的名義,在冷宮裡轉悠著,雖然我很多的時候,是二手空空而回,而緣由,卻是神通廣大地從外麵帶東西進來,讓我衣食無缺。
高高的宮牆外麵,不知開著什麼花兒,隱隱而可見那紫色,隻可惜,隻能看到那麼一點點,我跳起來看那一瞬間的美景,那是燦爛的一片嫣紫啊,是什麼花我腦子裡沒印象,要是到了明年,那花一定高得可以讓冷宮裡的人都看到了。
我跳得個不亦樂乎,喜歡這高高低低的風景了。
身後卻是一道徐緩的聲音傳來:“你很喜歡那花嗎?”
那聲音差點沒有讓我落下的腳給拐到,慢慢地轉過身看到他倚靠在樹乾上,身上灰白色的衣服很隨和,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儒雅俊美,他低著頭看著地,讓我不知道他眼裡,又會是什麼樣的風景。
我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想來這裡了,他怒極之時隻將我打入冷宮,以著他高傲的性子,當然是不會再來看的。
他沒有殺我和林洛水,也沒有傷害他,隻是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已經很知足了。我沒有想到,他還會來。
他又勾起唇,淡淡地叫:“陳公公。”
林子外麵的影子在瞬間就往外麵跑去,在我呆楞之間陳公公和二個人捧著那剛折下的紫色花枝到了我的麵前。
我呆呆地抱過,看著他抬起了臉,沐在陽光下的淡笑,讓他看來像是畫裡的人,他眼深深地看著我,並沒有恨,沒有怒。
“皇上。”我反應過來,趕緊放下花就跪了下去。
他笑,輕淡的笑聲裡帶著歎息,走了過來伸出手說:“不必多禮。”
我不敢去握他的手,他有些尷尬一樣,手就順勢輕輕地將我落在頰邊的發綰到耳後,手裡的溫度在臉上讓我輕輕地一顫,他一手扶起了我,淡淡地說:“陪朕走走。”
他並不說話,隻是單純的走走,反倒是讓我挖儘心思地想著他的來意。
唉,猜東西不是我擅長的啊。
冷宮也沒有什麼好走的,走出這片林子,就能看到四下散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