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我偷花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什麼,偷偷折了抱著寶寶就溜,她不知道還以為我和她玩呢,興奮得直笑。”
“沒膽的雲知秋,唉,後來母後告訴我,海棠隻是一種不入流的花,喜歡海棠的人是沒出息的,朕摘下來的海棠花你知道最後怎麼的下場嗎?”
我讓他幽黑的眸子給鎮住,似乎就能吸入他的回記一樣:“怎麼的一個個場啊?”他的過去,究竟又是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然了很久才說:“母後令朕跪在地上,要我說我錯了,一直說,說一句就用海棠花枝抽朕的手掌心一下,花落在手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痛那麼痛,花香染滿了手心,最後隻剩下了疼痛。”
“現在,還痛嗎?”我輕聲地問著。
他笑笑,卻是如此的苦澀。
他的少年日子,如此的慘淡無華,夾著很痛的回憶。
他母後想要他以後承大誌,什麼都不允許他做,隻要長大,要他快些長大,要他有出息,要他比他的兄弟們都優秀。
我捉住他有些冰冷的雙手,指尖輕輕地劃過那複雜的紋路,他輕輕地顫抖著,我五指竄入他的五指中,溫和地一笑:“那一手的花香,想來還會餘味深長,借我感受你的過去吧。”
握了起來,輕輕地蹭著他的手背,讓我的臉,溫暖他的手,他溫柔的五指鬆開我的手,將我抱得更緊。
夏君藍,也有他自已最不想回憶的痛。
那是我最早得知他有關於海棠花的回憶,這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避暑之行終於成行,在寬大的馬車裡,二個寶寶在好奇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寶寶也學走路了,如今抓著那矮窗,正好奇地看著外麵的東西。
栩看了一會就乖乖地過來我身邊蹭著,軟軟香香的小身子總是能輕易地就惹人憐愛。
那寶寶一看,豈還得了,也不看了趕緊就過來爭,她不允許栩分走了我過多的關心,踉蹌地開了二步走,然後朝栩撲了過來。
我趕緊抱著栩滾到一邊去,馬車裡鋪著軟軟的毛毯,不至於會摔到她,她不甘心地爬過來,啊啊地叫著要我抱她。
寶寶真不錯,現在越大就會越不想哭,不過要是不好好地教導著,我真怕長大之後就是一個倔姑娘,反而栩,很安靜很聰明的孩子,教什麼都會學得很快,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很乖啊。
“母妃。”他突然很清皙地吐出二個字,黑亮的眼神看著我。
所有的疲累都給這二個字軟和了,興奮地叫:“栩,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乖,再叫一次。”
“母妃。”他奶聲奶氣地叫著。
樂得我直抱緊他親吻他的小臉,寶寶不甘心寵愛讓他得了去,也啊啊地叫了起來,雙手來抱我的手,不要我抱著栩。
躺在馬車裡,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孩子,真好,心裡甜甜的。
雖然不是我親生,但是我卻有一種很美的感覺,馬車往前麵行著,不快,也不顛簸,隻是我有點怕坐長遠的馬車,會很累很累的。
皇上和沐貴妃在前麵而行,我想著他為了這次的避暑之行,性子裡的高傲竟然全沒有了,他割地,他給錢財糧草,他為的是讓西北平和,這樣避暑才不會多什麼事。
以著他以前的性子,他才不會怕狼騰的人,他年輕有霸氣,或許還想著禦駕親征呢?二個小家夥睡著了,親昵地靠在一起,我貪婪地看著窗外的風,如此如此的自由啊,山擋住的陰涼,那是純透的涼,走出那片山陰,那又是火辣辣的日頭夾著風,在外麵的一切,不管是什麼都那麼的儘情。
風可以儘情地吹,日頭可以恣意地曬,山陰處,可以很涼很涼。
萬物在沐在這些之下,黃得誘人的穀子,綠得放肆的葉子,看著就有些迷糊地想睡了,倒了下去睡著,二個小家夥也沒有吵我,這一睡,就睡到了日頭下山,而馬車還在緩行著。
“緣由。”我輕聲地叫。
緣由掀開簾子在馬車板上恭敬地說:“小姐還可以再睡一會,想必還要些時間才到避暑山莊,寶寶和長皇子已經喂過了。”
“麻煩你了。”真好,也不用去勞煩了。二個小家夥正在拔拉著衣服玩,我疲倦地又躺下去。
有些頭痛地看著馬車頂上的那燈籠,一搖一搖的讓我多痛啊。
“母妃。”栩軟軟地叫著,爬了過來。
寶寶也不甘示弱地過來,撲在我的身上不會叫,就乾著急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