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把什麼事都歸結到孩子上去,孩子還沒有出世,何必就冠上這麼多的原因,愛一個人有千萬種借口,不愛一個人同樣亦是。
緣由便不再說什麼,我安靜地插上桃花再去小睡,醒來緣由說要不要宣禦醫,我有些莫名:“我沒有傳?”
“是皇上傳過來的,吩咐娘娘醒了之後就讓禦醫給娘娘瞧瞧。”
“不必了,我沒有事,你讓禦醫都回去吧。”有事沒事我自已心裡清楚。
那吊在脖子上的玉扳指垂了下來,我看著那越發潤澤的光色,隻是啞然一笑,解了下來放在盒子裡。
吃晚膳的時候,他居然過來了,還裝作若無其事一樣,我也淡然地迎接,寶寶看到他就蹭到我的身後,抱著我的有些怕怕地叫:“母妃。”
“沒事兒,寶寶來吃飯。”拉過她給她夾了些菜喂她吃:“好吃不?”
“好吃。”她甜甜地一笑,栩也有些怯怯地看著他,慢慢地挪著身子到了我的身邊,他臉色有些灰黑,悶頭喝著湯。
栩給我夾了肉:“母妃,吃。”
“栩真乖,母妃不吃這個太油膩了,給寶寶吃,寶寶過來坐下來。”那麼怕他乾嘛,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看到他就蹭上去要抱了。
寶寶不過來,我隻能轉過身夾給她吃。
栩有些猶豫,像壯士斷腕一樣,又夾了一塊到他的麵前:“父皇,吃。”
他哼了一聲,陳公公就端近碗裝了栩夾來的肉放在他的麵前,他夾起也是悶頭吃飯。
他不必委屈自已過來的,即然過來那麼不開心,為何還要來呢?我隻是胃裡難受才會吐的。
他很快就吃飽了,孩子吃得慢,我也慢慢地說,其實栩和寶寶真的很好帶,我小時候看到宮外的人,都是端著碗四處跟著去喂孩子,這二個也不怎麼挑吃,也不會讓人端著碗四處轉。
“母妃。”寶寶抓著肉吃,二手吃得油油的,拿著一樣東西給我看:“母妃看,好看。”
我一看還得了,居然是我放在盒子裡的玉扳指,寶寶倒是調皮這也去翻出來玩。
他有些訝異地看著寶寶手上的油膩抓著的金線,臉色迅速一變,然後盯著寶寶,盯得寶寶想要哭,又縮到了我的身後。
“給朕。”他冷冷地開口。
寶寶看著他,好一會將那油膩的玉扳指給我,我看了會放在桌子上,他要我就還回去給他好了。
他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地抽搐著,陳公公送上了一杯香茗,他也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那裡喝,一口就把那一杯茶喝個見底,帶著風暴的眼神盯著玉扳指:“栩,父皇是否不好?”
栩搖頭:“父皇好。”
“父皇給你的,是否不要?”
栩有些可憐兮兮的,我輕歎:“緣由,你帶著孩子先下去吧。”
“不必了。”他站了起來:“陳公公,起駕回宮。”
順手拿起那玉扳指往那門口就一扔,撞到了什麼有些聲音微微回響,我心一凜,有些傷感之意浮上了心頭。放下筷子站到門口微微一彎腰:“臣妾恭送皇上。”
“倒是恭送。”他冷然地說完拂袖而去。
不知他想要怎麼樣,裂痕越來越是大,朦朧的夜色掩不開眉宇的沉重。
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習慣了留一盞燈,不管他會不會再來,習慣卻是不會改變,我依然晚上睡得挺香的。
他扔掉的玉扳指,似乎與我無關一樣,淡然去看待每一件事,果然真的不會太傷到自已。
慵懶地蹭著枕,轉過身卻看到枕邊擱著熟悉的玉扳指,那圓潤的光澤讓我有些歎息,怎麼莫名地這東西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油膩的金線已經換了,光鮮亮麗的線溫和地伏在我的枕下。我拉了起來,金線的光芒在閃,扳指還是那麼的美,套在我的指頭上有些鬆鬆的,襯得手指如玉般的美。
我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還有些他的體溫,不知是他送來的,還是宮女撿了悄悄讓緣由給我放回來的,他昨夜丟的時候,那是丟得個多狠啊。
你還是在乎我的嗎?你丟了,還要撿回來,可是有些感情壞了就再也尋不來了,我隻是不得自由,不如我會離開你遠遠的。
沒再戴著隻是收得更好,出來看著春光明媚,心情比昨日更好一些。
臨水而照相機,我原也是如花之年紀啊,彆人美,自已也有自已的欣賞之處的,依然牽了寶寶去接栩,日子就這樣很規律地過起來,慢慢地散步到禦學院,聽那書聲朗朗,日子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我不去聽聞外麵有什麼風聲。
隻是細心地過著自已的生活,快樂地去對每一件事,四月的的春光最美,碧綠嫣紅儘展的舒展著,媚惑的季節總是寫滿了怒放的芬芳,禦學院裡種著好些柏樹,那嫩綠綠的葉子青翠得格外迷人,樹下有著長椅子,我坐下沐著春光逗著寶寶玩。
我拿著圓滾滾的小球,丟得遠遠的寶寶再去撿回來給我丟,陪著她玩得不亦樂乎,她咯咯笑得好不開心。
我輕噓:“彆笑太大聲啊,會影響哥哥的,寶寶再長大一些,也要到這裡來上課了。”
她搖頭:“寶寶不,寶寶要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