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父死嫁子1(1 / 2)

難消帝王情 香雪海 12175 字 9個月前

“我不想學。”我抱著他的脖子:“反正有你給我擋著。”

“你得學。”他親我一下:“學會素手玲瓏,學會宮裡的一切。”

我隱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我還是挺不想的,他是不是想讓我做皇後,那怎麼行,路遙呢?

曾經我也想過,能和他並肩而走,那多好,可是現在想想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要那麼想的,得考慮著更多人的感受,我不可以奪了路遙的東西,我已經得儘帝王之寵愛了,真怕會短暫啊。

忽然之間那百花殺的簽又浮上了我的心頭,說命中大富大貴的人定然也是,但是總覺得繁花荼靡之後便是秋霜零落。

他拍拍我的手:“乖,如果不會讓便讓人去問下楊公公,你需要誰,在後宮朕賜於你一些和皇後一般的權利。”那便是升與降。

我深深地聞著他的氣息:“你彆對我那麼好。”

他就好奇了,一把拽過我坐在他的腳上,凝起眉頭問我:“朕對你不聞不問,朕也難受,朕對彆人好你也難受,如今朕對你好,你怎麼還是有意見?”

去,現在也不過是因為我生下了皇子,豈是玉棠公主的病所能分擔得了他的關切的。

“小寶貝兒,告訴朕,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路遙的孩子,真的是可憐,皇上,我真的好心痛她,不如明兒個我們一塊兒去看看路遙。”

他慎重地說:“朕不是不讓你做這些事兒,朕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意,也想多做些好事,可是天下人的聲論,終是不好,傳來便是說你迷了心竅幫著那些妖精托生的孩子,話越傳越是歪曲,這般對你聲名不好。知秋,此事朕可以讓人去做,你就好好地辦皇子的滿月宴便行,朕心裡喜歡著你們,定然是要大辦的。”

我倒是沒有他想得細致,原來不是好心就什麼事也可以做的,隻好點頭說:“那你一定要讓人去做,我派林洛水去督著事兒。”

他啞然失笑:“林洛水是朕的朋友。”

可好,那家夥就回到宮裡喝喝茶,等著我生孩子就成為了他的朋友了,其實他也沒有放下他,帝王的寂寞,能有得幾個朋友。

“反正我不管,我把他當成哥哥了,他不會偏袒於你的。”

他不亦樂乎地捏著我身上的肉,甜膩膩地說:“這樣的你,抱起來多好,就養這麼胖,如果明兒個朕陪你去看皇後,你給朕什麼甜頭吃。”

又不是我的皇後,這個人啊,隻能歎氣了,抱著他的臉,輕輕地一親:“你想怎麼的便怎麼的。”

他笑著抱起我往金紗帳後麵去,層層的紗帳放下,隔住春光無限。

八月的桂花那是用香氣在唱著歌,告訴我今年是多麼的美,八月的水,是那麼的清涼,告訴我它是那般的幽靜,皇子偶爾的哭聲,讓我知道我此生什麼都滿足了,有他的寵愛,有我的孩子,我還求什麼呢?

他很小心,皇子不是人人都能看到,而帶皇子的都是他自已親自挑選的,隻怕連人家的祖宗八代也查得個清楚,我抱著熙逗著他玩,跟他說話,直到他又睡去才整衣妝到殿外去等著他的到來再一塊兒去朝鳳宮裡。

二人牽著手,悠閒地搖著手兒走,後麵跟著一長串的宮女和公公仿若無物一樣,到了朝鳳宮裡那守門的公公馬上就去通傳,跨了進去他也微微地在歎息著,我想他哪怕是不愛她,終也是心頭帶著些許憐歎的吧。

路遙在正殿裡接駕,衣服頭發都還有些淩亂,似乎是急急才整理好了的,整個人沐在光照下身體都有些顫抖一般。

我朝她微微一笑施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她抬起有些乾澀的眸子看著皇上,冷淡地說:“不知皇上到朝鳳宮裡可有什麼事兒?”

夏君藍也淡淡地說:“過來看看。”

這二人說話,總是千般的生硬。夏君藍也不要那麼坦率可好,真是的,瞪了他一眼。我叫人捧珍珠寶石什麼的,輕聲地說:“臣妾和知道皇後娘娘思念著小皇子,逝者已已,生者保重。”

“這些是什麼?”她臉色灰黑地瞪著宮女端上來的東西,眼裡蘊著怒火。

我輕笑地說:“臣妾想讓姐姐做些事兒,天下間也有很多和小皇子一樣的人,皇後姐姐可以幫助他們,這是妹妹的一些心意。”

我想讓路遙去做這些事最好了,這樣她可以從夭折皇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也許地還可以心裡更安慰一些。路遙的背景就是太後,就是貴閥門弟路家,借著這些影響,天下的百姓對於她做這些事,隻有讚揚,並不會說些什麼話,有時候身份和家族,真的是微妙得教人隻能歎息的份。

剛才來的時候我還問過皇上,皇上就笑:“終於有點聰明樣兒了,教朕刮目相看啊。”

路遙一聽臉色越發的難看,也不顧皇上在場了,奪過宮女手中的捧盤就狠狠地摔在地上,還踩上了二腳,可是踩到珍珠整個人一抖,差點就要摔倒。

我趕緊上前去抱住她:““路遙,不要這樣子,我是一番好心,路遙,不要再讓自已傷心了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她哭叫著:“把你這些東西都帶走,我不稀罕,我也不需要,我都已經儘量不去想了,你怎麼還一直要勾起我的傷心事。”

我隻以為她是偽裝著堅強,這樣一輩子也會痛著,也會放不開自已的。

“路遙,你把痛都哭出來,路遙你該走出來了。”

她抱著我痛哭:“為什麼你總是要扯著我的傷心,知秋,你能不能不要管我是活是死。”

“不可以,你是我的姐姐,你哭出來就沒有事兒了。”我也難過地想要哭。

夏君藍揮走宮女,上前來伸手將我們抱住:“彆哭了讓人聽了去像什麼樣子,一個皇後,一個貴妃居然當著朕的麵大哭,人家不知還倒以為朕狠狠地罰了你們。”

“皇上,臣妾的心裡好痛。”她呼叫著放開我就抱住夏君藍的身子。

我退後一步擦著淚朝他點頭,叫他不要推開她,不要惹她更傷心。

孩子的死,他一直忽略著也不是沒有責任的。

他低頭拍著她的肩:“皇後,彆哭了,彆把妝都哭花了。”

我不吃醋,不知為什麼我把懷抱退讓給路遙,我一點也不吃醋,大概是憐惜已經多於一切了。

或許我又能肯知地知道,夏君藍是永遠不會喜歡路遙的。

我悄悄地退了出來,宮女要給我上茶我說不用了,便往宮外走去,我的安慰怎麼比,也比不上皇上的啊。

誰道女人是沒有心的呢?路遙縱使夠灑脫夠淡然,終究還是會想有個肩頭讓她靠一靠。

帶著宮女往回走,才到暖心殿緣由就告訴我,沐貴妃娘娘過來看小皇子,如今正在暖心殿裡喝著茶,沒有我的允許宮女是不能抱小皇子出來後宮的人看,而太後在吃齋念佛之間,也頗為看不起我的身世,她是不會過來看的,夏君藍本也是一個有孝道的人,奈何太後將他心裡的孝字一點一點地抹殺得沒剩下什麼。

他雖然不說我也知道,他憤怒可是他又恨不起來,他的母後不僅要殺我,還給玉棠下了毒,想讓她死在狼騰。

我進了暖心殿,沐貴妃正在喝著香茗,雙手捧著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小口小口地吹涼,然後再細細地品,美麗的容顏極是得天之厚,從初見她到現在一直就沒有改變過。

我揚唇一笑:“今兒個貴妃娘娘到來,竟然有些怠慢,宮女也不曉得早些過來告訴我。”

她明眸張出美麗的秋波清華:“隻是想過來看看皇子,倒也是滿月了。”

“緣由,去抱皇子出來。”

她彎起唇角笑道:“現在倒是身份一般,也不知叫你什麼好,還是如以前一般,喚你知秋可好。”

“隨貴妃的意。”她上門豈是隻為了看皇子。

不過這生產做月子一個月,皇上幾乎陪著我,想是冷落了她的玉棠表姐,她心裡甚有不甘了,當初沒有我的時候,她得儘帝王的寵愛,又不願放棄著夏君棠的捧在手心的唯一,最後卻是落得個空了。

“知秋。”她眯起眼笑笑:“我最近聽說了,你的娘家就是楊家,你娘就是當初的京城美人楊柳。”

“正是,可是與楊家沒有什麼關係。”徹底地不需要關係。

“說起來,我爹倒是對楊柳這二字獨得偏愛,無論詩詞之畫上,皆皆都喜歡吟柳或是畫柳,字貼要是細細翻看,也總有這以二個字。”

“個人喜歡吧,三月新柳岫出綠煙輕薄,很多人都喜歡看。”為保要說這些話,用這些來引得我對她消了戒心嗎?

緣由抱了皇子過來,直接抱過來給我的,小家夥還在睡,我輕輕地親他:“熙還在睡,哥哥都說你是豬了。”

“真可愛。”沐貴妃羨慕地笑:“如今後宮之中最得皇上寵愛的便是知秋了。”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幽幽的傷感。

我不接話又聽得她歎息一聲,將一杯香茗喝下去才說:“可憐我玉棠表姐,隻怕會讓皇上再送回狼騰,橫豎都是死意,玉棠表姐的命倒是淒慘。”

我輕輕地將小家夥的手指張開,粉嫩嫩的小手帶著暖意在我的手掌心裡,他張了張眼皮,然後黑溜溜的眼珠子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多美的眼睛啊,像夏君藍,猶若那一潭靜靜的幽水,桃花香氣在彌漫著勾人的風暴。

很乖地看著我,唇角慢慢地一揚竟然朝我笑。

“熙醒了,我是母妃,母妃。”我柔柔地笑著跟他說話。

沐貴妃看我不理會她,卻還自顧自地說話:“知秋難道不知道如今狼騰和大相打起來了?”

“我知道。”可是我什麼也不能做,狼宵憤怒而回定然要爆發,可苦了西北的百姓了,看沐貴妃一眼淡淡地說:“皇上說後宮之人,不得乾泄朝政之事。”

“如果這是朝政之事倒也是罷了,偏得都不是。狼騰少主要用玉棠表姐來換你到狼騰,皇上一個不給,就這般惹怒了狼騰那些蠻子。”

“你倒以為,皇上會用我去換嗎?”他看清了自已愛的,知道有些可以寵,有些是愛的,那是不同的,真的高興他終於能看得清透,有時候也是很微妙的事兒吧,如果我沒有懷上孩子,也未必就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了。

“不會。”她雙眼黯淡:“要是玉棠表姐真是慘,如今打起來隻怕皇上總得對天下人和朝政大臣們有個交待,傾我沐家之力是擋不住那悠悠之口,玉棠表姐勢力得送回去。”

那關我什麼事,我淡然一笑還是逗著我心愛的熙,我的心肝寶貝皇子。

真想生一個和他一樣好看的女兒啊,可是夏君藍說我生孩子太可怕了,不能讓我再生,他承受不起那種痛,他說出來的時候笑得我腰都彎了。

“知秋你可否得知,玉棠公主為什麼會嫁到狼騰去的?”

我搖搖頭,沐貴妃不是笨蛋,我一直無心與她相談,她又不是看不出來,可是她要說話,總是不會在乎我有沒有心聽的。

“玉棠公主當初嫁到狼騰也是逼不得已的,不是她想走。”她難受地低下頭:“當初玉棠公主是為了保護一個人,讓她好好地活著以便報答她的撫養之恩,毅然應了太後之意去狼騰和親,和親之前太後賜酒她喝下去,從此遠嫁他鄉,皇上龍顏大怒恨其出嫁,下旨讓她永生不得再回大相。狼騰的風太狂,狼騰的水土都不服,狼騰的皇後也不是好惹的,玉棠表姐不得幾年就病奄奄一息。狼騰大王已病得很重,偏得狼騰少主失蹤到了大相西北探險,最後偶遇知秋,有些東西很難去分出是因為什麼,總之狼騰少主便向皇上索要知秋不成惱羞成怒,回去之後發動了戰亂。若不是敬三王爺到狼騰求和,終是見到了玉棠表姐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我們笑魘如花的玉棠表姐了。玉棠表姐哀求敬三王爺把她帶回來,縱使死也要死在大相,那便也可以安心也可以逃開狼騰可怕的一些東西。”

我輕聲地問:“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她潤潤口說:“狼騰的規矩便是父死兒繼位,狼騰大王病得重,想來也會不久於人世,由狼宵繼續,照著狼騰的規矩,除了自已的母妃之外,狼騰的妃子都得再嫁成為新主的妃子,也就是說,玉棠表姐不得不再嫁與狼宵為妃,你明白嗎?”

我震驚得先:“這不是,不是亂來嗎?”居然做了父親的妃子,再又要嫁給他的兒子。

“狼騰的規矩就是這般,狼宵還前來索要玉棠表姐,豈不讓她心驚膽寒,而今二國開戰,皇上於理於事也站不住腳,畢竟玉棠表姐是狼騰的妃子,這是鐵打的事實,除非玉棠表姐死,若不然皇上總得平息的。”

那海棠花一個嬌媚的女人啊,初得春暖身體好些,又怎的讓她心魂碎的這些事兒,我心裡真是替她心酸,我現在也明白夏君藍為什麼那麼重視她了,不僅僅是初時的迷戀,還帶著很多複雜的情感。

“如果世上有第二個玉棠便就好了。”我喃喃地說著。我也感染了皇上的惡習,也想來個替代的。

玉棠公主的確很苦,上一輩的爭寵讓她隻能依著意太妃而活,太後是貴閥之家心高氣傲,容不得先皇如此寵愛一個女人,怨積得深了待到先皇歿便是她的天下。

沐貴妃咬著唇,晶瑩的淚從秋波裡泛了出來濕了臉。

“終會過去的。”再苦再累再痛的事,總會過去的。

她想到什麼又一笑,拿起巾子擦著臉:“倒是失禮了,或許還有第三種法子的,那就是敬三王爺徹底地痛打狼騰。”

“但願如此。”我低低地說。

“嗬,不說這些事兒,今兒個過來是想看看看小皇子,小皇子真的是可愛,也不哭不鬨的。”她展開容顏微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對紫金手鐲,光華燦然得讓溫潤的白玉壺杯黯然失色。

“這是我送給小皇子的滿月之禮。”她說。

“謝謝了。”我沒有拒絕。

小公公一溜煙地走到門口,看到有人又止住腳步畢恭畢敬地說:“貴妃娘娘,皇上快到暖心殿了。”

沐貴妃一聽就輕笑:“那我倒也得先走了,不打憂皇上和知秋。”

送到門口我輕聲地說:“沐貴妃娘娘,敬三王你會打勝的。”

夏君棠是一個很有責任的人,他想是他帶著玉棠公主回來的,是他引出了這些風暴,他拚了命也要護住西北。

我在順便在門口迎接皇上到來,沐貴妃向他施禮之後便離去,進了殿內訝異地問我:“沐貴妃倒是有何事?”

“你和她一起算計得我多了,倒是你自已心有防範起來,說,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的。”我笑著給他倒茶。

他無辜地說:“朕沒有什麼瞞著你的”

我感歎地說:“現在我知道你對玉棠公主的感情了,我也不吃醋兒了。”

他攏起眉頭看著地上的花紋道:“朕已經下了令,和狼騰之戰,隻許勝不許敗,朕已調兵遣隊,讓夏君棠不得失敗一點,萬不能。”

“唉。”我也長長地歎氣。

他笑了起來:“你擔心什麼,朕都沒有你這麼擔心,彆想太多好好地照顧著皇子,為君之者如果沒有霸氣,沒有雄才大略,怎麼能擁坐江山,如果不是朕現在舍不得你與皇子,朕倒寧願自已禦駕親征。”

年輕的他,還是有著一顆不甘願隻留守的心,他體內也有著熱血,他似乎也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去征戰,可是我害怕,我拉著他的手:“你就舍得我和小皇子?”

“就是不舍,無妨,夏君棠要是失守什麼,朕拿他治罪。”

滿月宴還是要大操大辦,我的意思是西北即然要打仗就不要操辦了,他卻說我小家子氣,在宮裡可不是民間。

這事卻由路遙領了去辦,她的意思是多做些事也好,心裡就不會那麼的難受,我自然是樂意的,隻要她能從那悲傷中好起來就好了。

那天的陽光如此的燦爛,因為西北打仗,因為我生了皇子不宜行走,今年就暫不去避暑山莊,而且秋季還有選秀之事接踵而至,他還有得忙。

潔白的花瓣像雪花一樣淨美,透著幽幽的冷香驅走了夏的灼熱,大片大片濃綠的葉子在招搖著,結上的紅綢是喜氣。

我抱著熙出來,宮女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我身邊簇擁著,軟白色的錦服帶出溫和的味道,發上也插著不多的珠花,我不喜歡太繁複雖然身為貴妃衣食住行都有著專人打理,而且還花樣百出,可我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夏君藍也說喜歡我一身淡素,宮裡濃妝豔抹的人太多了,看多了就一個字,膩,就這樣便好,看著心裡喜歡。

也許是因為我素淡,後宮之中的女人也紛紛仿效,卻還是不得他心。

熙今天真是給麵子,倒是沒有再睡了,而是睜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這美麗如畫的後宮,悠靜的讓人忘了世間所有的疲累和煩惱。

“小皇子可長得真可愛啊。”眾妃子過來了。

“是啊,長得可像皇上了。”

“也隻有雲貴妃這麼有福氣的人,才能生出這麼漂亮的皇子,讓人看了心裡就喜歡。”

什麼諂媚的話都有人說,我也含笑地接納,我想天下的每一個娘,都喜歡聽到關於孩子好的一方麵,也可以說我虛弱吧,說我我倒是淡淡地沒放心裡,宮裡也就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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