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寶寶也要咬。”寶寶以為好玩的,撲上咬,我拍手叫好:“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彆教壞孩子。”他怒目圓瞪:“瞧瞧朕的小公主,像是小野人,雲知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把朕的公主教壞了。”
我笑得頭撞著他的肩,他抓二下我的胳膊窩,讓我跳起來笑離他遠遠的。
他那黑亮的眼裡,寫著一些歎息和愧疚,鬨著玩了好一會他抱著熙直親:“朕的熙兒。”
“倒以為你有了新歡,原來也是孤單地在書房裡,我檢查完畢了,一個人女人也沒有發現。”
“知秋。”他眨著眼兒笑著看我。
簡直就是勾魂,那波光如此的瀲灩如天水之色在扇動著我的心,我輕聲地問他:“你還愛我嗎?”
“自然。”他肯定地說,然後斜睨著我:“知秋你是不是想讓朕給你解釋些什麼?你可以問,朕都會回答你的。”
似乎隔了許久才這麼靠近,伸手摸摸他溫潤的臉頰:“我不問你,你說你想說的便是了。”有些東西我當然想知道為什麼,蒙在鼓裡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什麼事後知後覺的。
“路家提出讓旁係之子進入皇室,成為皇後的養子,以給皇後招福招皇子,朕應允了路家,路家在西北將會傾全力而去,物力人力財力消息全都壓下去,連朝野之上的抗議之聲也壓下,得以保全玉棠在宮裡,朕真的無用,是不是?夏君棠一受傷朕驀然發現,朕真的有些手忙腳亂。自朕登基以為,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朕隻是坐著江山,絲毫無多大之建樹。”
下巴靠在他的肩上有些累,他比我高太多了,二人看的東西想的都不同,聽他說完心裡有些無奈,雖然是皇上,卻也不是事事而能的,夏君棠的受傷估計也是他意料不到的,曆祖先皇打下來的江山還有功績,都重壓在他的肩上,我輕聲地說:“俗話有雲,天下易打不易守,你也彆讓自已太累。”
“朕以為你心中有氣。”他低視我而笑。
“沒有什麼好氣的,我們也沒有什麼吵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想經你添煩惱了,你想禦駕親征,奈何現在不是時候。”後宮之中步步險,離開他,莫不知會變成了什麼樣。
“累嗎?”我輕聲地問。
“覺得現在不是很累。”他笑著抱擁著我的腰:“朕倒喜歡你的靠近,知秋。有些事朕也不願為之,得些時間處理吧。”
“栩長大之後就不讓父皇這麼累了。”栩很認真地看著他說話。
“好。”他蹲下身讓栩看著熙:“栩得快些長大,照顧母妃還有皇弟,可懂?”
他半懂半迷糊地點頭,寶寶也坐在地上說:“懂。”
“你個小丫頭跟你母妃一樣,朕心裡終是舒坦不少,朕不是和你爭吵生氣什麼的。”
“彆說這些了。”微笑地將他桌案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如果有時間,我們去看瓊花吧,很香呢,再過些日子就會掉光光了。”
“妃有令,朕不得不從也。”他長歎:“妃顏色,朕喜其笑,嬌柔與絕色並齊,風韻與其慧性令人歡。”
我忍不住歎息:“這些日子都學了些什麼,莫不是去聽了什麼段子詞給改了,彆念給孩子們聽。”
有時吧,進一步也許更好,彼此之間不是感情淡了變了,而是也需要一些自已的空間去想自已的事。
他是皇上定然不會隻圍著我一個雲知秋轉,而我的生活和生命中,隻有他這個男人,我隻能眼光注視著他。那時曾想過我們都是有棱角的人,如果不磨平卻會互相傷害,我學會慢慢地知足,慢慢地後退,因為想守住我的幸福,那不怕死倔傲的知秋,現在已經是一個娘,想的事情都和以前不再一樣了。
不是變了不好,不是不變就好,人總是走一步看一步,慢慢都有改變的。
熙兒讓他抱著沒一會又睡,他沒好氣地說:“怎麼總在睡。”
“孩子不睡你讓他乾什麼,噓,彆吵他。”抱了過來給宮女:“抱回去睡,好生看著。”抱著睡小家夥也是會不舒服的。
“是,貴妃娘娘。”宮女下去,他從後麵扔住我的臉,下巴靠在我的頭頂:“雲知秋,雲知秋,你說太在乎一個人,是不是一件壞事?”
“不知道。”我拉開他的手,孩子在這裡呢。
關於今上皇子欺負栩,我覺得這些事終不好拿出來煩他,也沒在去說,他從正華宮出來,帶著我和孩子在後宮裡隨意地走走又到暖心殿用午膳,昏昏欲睡的午後,他伸手過來捏我的臉:“知秋,朕喜歡你的大度和諒解,你好好去睡會,朕去觀月殿看看,玉棠的身體很不樂觀。”
我努力地讓腦子更清醒一點,想幫他做一些事分擔他肩上的重壓,又覺得我什麼也幫不上,隻能說:“要保重一些。”
“嗯,朕知道的,你好好在後宮學著護著自已,朕靠你太近,反而不好,於你於大相,都不好,你可能不明白,朕想你也會想明白的。”
真是自私的人,我一點也不想去明白,卻也無奈,依賴上愛上的人是皇上,注定了就不能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