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看。”他轉身就要走。
蓋住的熙不舒服,又或者人家說的母子連心,知道我就在這裡,知道我心裡牽掛著他,哇哇地哭了起來,哭得我心又碎了又亂了。
“請你就可憐下我,讓我看看。”這是心裡最卑微的祈求了。
“你不值。”他轉身微笑著說:“雲紗,你且抱著熙兒先回正華宮裡去。”
雲紗在我眼巴巴的視線裡接過熙兒就和宮女往正華宮裡去,心裡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啊。
看他要走,我手指顫抖著從香囊裡取出了那冰冷的玉扳指,丟在地上說:“皇上你掉東西了。”
什麼也不等他說,牽著栩和寶寶轉身就離開。
他也一直什麼都沒有說。
將這個帶著特彆意義的東西送還了他,大口地籲出了口氣,心裡空了,也淨了。自始可以不想著情了,過去的他不是現在的他。
一路上回去聽到有人叫我雲貴妃,最後還向我請安,我隻是笑,這一聲一聲隻是證明了我自已的過去真的不是一個夢。
心裡有些輕鬆,還有些痛糾纏著,刺著我非得做些什麼,讓宮女帶著栩和寶寶回去,擄起袖子又回到熱鬨的地方,讓站立在一邊的公公給我取來二壇酒抱了就走。
我要開心,我要喝酒,我以後再也不會為情所困了。
皇上你的愛算是什麼,我雲知秋也有自已的尊嚴,不愛我的,我不愛,不要我的,我不戀。
斷了你的這份牽掛和情,誰喜歡看著你的臉色一輩子。
沉黑的冷宮門口,也隻有幾個禦林軍縮著脖子在那裡看守著。我的到來還有雙手抱著的酒讓他們看得詫異,卻還是讓我進了去。
冷宮,冷宮,一個證明了帝王最無情的地方。
這裡的雪憑地格外的冷,這裡的天空,憑地都帶著歎息與傷心,我大踏步而行,踏碎了雪的靜謐,直直地往那林子裡去。
不知是不是還是那棵樹啊,在這裡丟了心給他,在這裡開始為他心痛,為他想著一切,那也讓我在這裡,告彆對他的一切。
拍開封口捧著就喝下大口,原來是烈酒,那可是真好,這樣喝下去才會讓心裡的痛都給痛快地燒掉,才會讓我更麻木。
再捧起喝,一雙大手卻按住了酒壇:“知秋,彆這樣。”
“夏君棠,你讓我喝吧,我難受,我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像刀子一樣在一刀一刀的割著,你讓我喝吧!”抬頭哀求地看著他,雙眼一定布滿了痛疼。
因為他不忍了,他放開了手說:“知秋,對不起。”
挑起眉頭看他:“對不起什麼啊,我都想得開了,你不要跟我說我的事,我現在隻想喝酒,酒是好東西,真的。”至少現在是。
他坐在我身邊,把酒放得遠遠的:“知秋,我知道現在你很難過,但是請你聽我說一會,知秋,也許是皇上是在用這樣的方法保護你呢,如今外戚強悍,退了狼騰西北得大勝而回來,有些微妙的東西,你和皇後之間已經是撕破了臉,知秋,連皇上對路家都得忍讓三分,還得保護你,你可明白。”
“是嗎?”我笑,他不給我喝,我就拍開另一壇酒喝。
連他也不敢給我肯定的答案,保護,嗬,可是已經傷了,我寧願不要這樣,即是這這樣了,何必再為自已找什麼理由,徒地多添心傷而已。
“喝酒吧!”我舉了起來:“今天是過年,我隻是想給自已一夜不痛不累的理由,你可以不阻止我嗎?”
他沒有再攔下我,心痛的眼神看著我一口一口灌下了酒,他抓起袖子一點一點給我抹乾淨嘴邊的酒:“彆喝那麼大口。”
“要這樣才會醉啊,君棠,你醉過嗎?”我用力地眨著眼睛看著天上的星星,好多好多啊,隻是好遙遠,好迷朦。
在宮裡,什麼傷都受過,什麼苦都嘗過,愛情沒有了,友情也沒有了,得到了什麼啊,舉壇子喝,過了今夜,我便是長了一歲了,然後也要和栩和寶寶一樣,快快樂樂地成長一些。要學會看開更多的東西,不是自已的不必強求。
“自然是醉過,知秋,讓我陪你喝吧。”他抓起那壇酒也忍不住喝了起來。
我還沒有醉,自然不許他喝:“你的傷不能喝酒的。”
“那傷,算得上是什麼,看著你這樣喝酒,你這樣痛苦,我也寧願醉了。”
嗯,那就乾杯,那就一起喝,一起醉倒,一起躺在雪地上看著那閃閃爍爍的星星在眨眼睛。
傻嗬嗬地笑著:“你看到了蝴蝶,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淚。”他說:“寫滿了傷心。”
“壞人。”我叫:“我才不要和你再說話了,啊啊啊,我要回家了,我娘等我煮飯啦,我給你唱歌聽好了。”
他掩住我的嘴:“彆唱,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