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太後對皇上下得了狠心,一定就不會簡單的,要狠心就要狠到一點的份上,不然總是白費功夫,對於太後我總是覺得她不動則已,一動就不會留情,和路遙讓人劫持了去,當時的我還沒有對路遙有什麼威脅,她卻是要殺我,現在她也一定不會對我仁慈的了。
我歎口氣說:“你們都下去吧,太後要對付的人,是我了。”唇寒齒亡我知道,一旦沒有了皇上的保護,我隻能任太後宰割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下去,我看過去:“林洛水,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以後你請多看看皇上的傷,他最怕痛,最怕苦了,還有我的熙兒也是,寶寶是個公主,太後不會拿他怎麼著的,而太後,她可能會立栩為太子,拿著他來製衡朝政,都走吧,太後馬上就要到了。”淚水不知不覺地就迷彌上了雙眸,我緊緊地抓著夏君藍的手不想放開。
如果他清醒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如此的心驚又無力。
他倒下了,太後也來了,事情的大概意圖我已經也略略理了出來。
“知秋。”低沉的一聲叫,是林洛水帶來的那高大小廝。
意外地發現,好熟悉的人,擦拭眼淚看,那不就是夏君棠嗎?他怎麼回來了?剛才我緊張著皇上,竟然是他都沒有看清楚。
“我母妃已經安生了。”他垂下眸子滿眼的痛疼:“她喜歡在京城開滿雪白梨花的地方,我便帶了她的骨灰悄悄地回到京城,和林洛水一起,想進宮來看看你好不好,巧遇上了陳公公。”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傷心事,我沐姐姐應了那百花殺的簽文,然後一個個都離開了人世間,現在連我也是逃不過的了。
我還作穩定地說:“你要回去,快些回去幫皇上守住西北的兵權,他很在乎這些的,他身邊並沒有什麼可以完全相信的大將。”能守住一點就算是一點。
彆的也來不及多說了,太後已經到外殿了。
我擦去淚水,攏攏發深吸一口氣到了外殿去迎接太後。
外殿的燭火很亮很亮,像是一種痛,直往我心裡鑽,我還是得擺出恭敬地樣子在外殿迎接:“沐秋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也是神色甚而是驚慌,看我在這裡眼裡流轉過百般的猜測,淡聲便是問:“皇上呢?”
我想,她也是不確定,她也是猜測吧。
太後可真是狠心,怪不得能從妃子做到皇後,能讓她的兒子在眾皇子之中成為太子,沒有手腕,豈能坐到今天。
畢竟是皇上,是她的親生兒子,她要下狠心重布後宮重布朝政,總也是帶著些害怕的。
我微笑著說:“太後娘娘,皇上身子疲累,已經歇下,沐秋卻是有些身子不適,所以皇上替沐秋召了林洛水進宮。”
後麵的林洛水也行了禮然後說:“太後娘娘,沐秋郡主的確是身子不適,手腳冰冷異常,還伴有咳嗽……”他一本正經地說著,仿真是那麼一回事。
太後是來試探的,隻要我們過了這一關先,爭得一些時間就不同了。
我要活下去,不管是等他三年,等他十年我都願意。
從來都不知道自已對他可以這麼不顧一切,就算是夏君棠在這裡亦也能想著這一番話,夏君藍,我愛你至深啊,我不願意讓你以後孤傷。
太後卻說:“沐秋郡主這般晚,在這何事?陳公公,請皇上出來,哀家有話問他。”
聽這口氣,是真的在試探了,她也不一定能確定皇上是否就喝了酒。
陳公公在宮裡混得久了,也是個人精,當下即說:“回太後娘娘的話,沐秋郡主常住正華宮,皇上在已下令讓人做名冊,封沐秋郡主為貴妃娘娘,現在,現在皇上不便起身。”
“你們這些奴才,眼裡可有宮規,哀家到來,皇上還有什麼不便起身的。”
太後厲聲說了起身,然後就要叫人進寢室。
陳公公跪了下去急急地說:“太後娘娘請息怒啊,皇上剛才和沐秋郡主……。”他說得委婉:“疲勞過度而今在床上歇著。”
那些人頓時停住,而太後淩厲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看到我衣服也不甚整齊,我才發現是我脫了衣服吹風,沒有好好地整理好。
太後又氣又惱一樣,揮揮手:“彆進去了。”
底下的人都不敢動,我抬眼看她,雙眼還是不安定地看著寢室,欲想看得透,她手攏成拳,也甚是緊張,一會開,一會合,就連那尖利的甲套刮到了她的手她竟然也沒有驚覺出來。
我咳嗽了二聲:“太後娘娘,沐秋身體不適,失禮之處請太後娘娘見諒。”
她斜眼看著我,眼中的光芒如刀一般,我壓下心中的驚心動魄,裝作又羞又怯又不好意思。
誰叫陳公公找的理由是那麼不堪開口的呢?可如果不是這些,太後一定要進去,進去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太後坐了下來說:“哀家在此等候皇上。”
她不走,她要知個清清楚才好。我心裡一時之間也無策可對了,尷尬地笑:“太後娘娘,那沐秋不打憂太後和皇上,讓林洛水到回首閣裡給沐秋看看即好。”那麼騙不了,我就逃。
宮女奉上了茶,太後呷了一口才說:“沐郡主,你不必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