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掃雪的聲音沙沙作響,林洛水說:“天亮了。”
我理理頭發,一手擦著臉讓自已更清醒一些。
細看著床上的皇上,還是那般的安寧,柔和地一笑,一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柔聲地說:“天亮了皇上,今天下雪了,很冷很冷,不過知秋會勇敢一些的。”
把皇上先藏在床底下,讓夏君堂躺上去,林洛水給他把脈,讓他吃些藥把脈息甚至調得慢了一些,我看著他是那般細致的做著,一事不留痕跡,真的有些嗟歎,應付太後當真是半點不能有半點的差錯。
“有你們真好。”在這樣的關頭也會和我一起。
越是難的時候,才知道自已擁有著珍貴的東西,真沒有錯啊。
林洛水揉揉我的發:“把你都當成了妹妹,雖然你愛陷害我,可是豈能看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呢,而且怎麼說,皇上也是我林洛水的朋友,不幫他還能幫誰啊。”
夏君棠則是輕輕地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我很抱歉,我以為我喜歡他,我要和他過一輩子,可是我現在終是會選擇皇上,不顧一切地為他。
他輕歎:“傻瓜,打起精神來,太後不是好糊弄的,昨日她是有些心裡不安,也有些驚慌,今天,她會再來親自看個清楚的。”
我點頭:“我知道,隻是我很想說一聲謝謝。”
為了假扮皇上,他甚至連眉頭也不愁一下就自已把匕首插進肚子間,多痛他也不怕,還整夜地練著皇上的那種氣勢。
林洛水和夏君棠相視一笑,挑眉道:“這把我們當成了什麼?雲知秋,我們可是朋友啊。”
是啊,朋友,君棠,今生也隻能是朋友了。
房裡的水仙很多,還有菊花,吐露著清芬掩起了那淡淡的粉味,夏君棠此刻麵無血色的躺在床上,頭發有些淩亂,臉上還有著那時箭傷過的淡淡痕跡,不管是眉,唇,鼻,無一不像。
林洛水看來還可以去幫人上妝了,可是現在誰也笑不出來。
陳公公叫人去罷了今天的早朝,早早就守在外麵。
外麵嘹亮的叫聲偉來:“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來了,天才方亮透而已,太後就迫不急待了。
放下床上的的輕紗,我輕聲地說:“你不必對皇後過到好,皇上對她,冷淡得緊。”
“知秋,彆怕。”夏君棠低聲地說。
我一笑,搖了搖頭:“放心,我不怕。”
夏君藍就在床底之下,我不怕,也沒有怕的退步了。
太後和皇後在外殿,太後娘娘冰冷著一張臉問陳公公:“如今皇上可怎麼樣了?”
陳公公歎氣:“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喝了藥正欲休息,昨晚上林禦醫守了一晚上,身本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是嗎?皇上昨晚個可應承著哀家一些事來著。”
我接聲道:“太後娘娘,皇上如今受了傷,這些事是否可遲些再問呢?”
“哀家麵前,還輪不到你說話。”她冷冷地一掃我。
如果是平時,我也許就會沉默不再說話。
但是現在不行,抬頭看著太後:“皇上流了那麼多的血,痛了大半個晚上,可是太後卻執意要皇上給太後說個明白,難道不是要以皇上的龍體為重嗎?太後娘娘是寧願讓皇上更擔憂嗎?”
“好大的膽子。”她雙眼含著殺氣騰騰。
“是,沐秋是膽大過了頭,可是沐秋也是心痛皇上。”
“沐秋。”裡麵的聲音傳出來,甚是不耐煩:“朕不是說過,不得喧嘩嗎?陳公公不管是什麼事,一概稍後再說。”
那聲音,活脫脫就是皇上的,讓太後都有些訝異起來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沉靜的皇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雙眼靜得讓我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
顯然太後對皇上還是有些忌禪的,當下不敢拿我怎麼著,卻是轉了話說:“皇上受了傷,可得好好看禦醫,母後不放心皇上,今兒個還帶了禦醫過來給皇上瞧瞧。”
陳公公機靈地作了個請的手勢,大方地請二個老禦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