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寶寶要換牙牙了,這裡也要鬆了。”她小手指著另一顆小牙齒。
“寶寶的牙齒真利。”我輕歎地說。
她嘿嘿笑,栩告狀說:“母妃,寶寶她咬壞了母妃的木盒子,她想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打不開她就咬。”
寶寶的牙,真的利,利到讓我心都寒了。
她指著左邊少了一個牙齒的地方說:“母妃,寶寶這裡長出新的牙牙了,寶寶不吃芝麻糖不吃甜甜的東西,是不是就可以長出和栩哥哥一樣好看的牙齒啊?”
“是的,會的。”
她一聽快樂地就跑過去:“你們吃吧吃吧,遲早一口壞牙,熙弟弟你吃多點哈,以後換牙就不能吃了,免得也是一口壞牙。”
“咯咯。”熙咬得歡快,口水在唇角流了下來。
寶寶一變臉:“啊,熙弟弟你是故意的,吃得那麼香。你分明就是引誘我。”
熙還笑眯眯地拿著一塊:“寶寶吃。”
“你好壞,叫姐姐。”
“寶寶。”
寶寶抓狂:“你不叫姐姐,詛咒你晚上尿床。”
熙變臉,撲直去用臟手抓寶寶,三人鬨作一團又是尖叫又是大笑的。
他們笑他們鬨,沒有風暴的圈子總是會很溫馨,要守住這一片天地,竟然是如此的難啊。
我也懷疑過是她,可是總不願意把人想得太壞了去。
楊家究竟怎麼了呢?究竟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的大膽?當楊妃產下女兒的時候,似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於是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我沒做什麼事心中不懼,還請來了皇上,讓楊家差點一闕不振,可最後皇上還是願意給楊家機會,讓楊尚書繼續在朝中做事,他說這樣的人才忠心。
楊妃雖然也有爭寵之心,可是宮妃最忌的就是私養一些侍衛,那些公公並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的。
不過網已經撒下去,願不願意上勾,那就看他們了。
“娘娘,一封密信”宮女進來悄聲地說。
我拆開那紙一看,居然是林洛水寫的,清皙的字體寫著令人興奮的消息,夏君藍的情況有好轉了。
嗚,終於有好轉了,我的淚水差點都灑了下來。
正巧夏君棠過來了,看到捂著嘴巴哭的我,訝異地問:“怎麼了,誰惹你哭了?”
“不是啊。”我搖頭,又想笑卻是哭得更凶,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你看,你看,你快看啊,他好起來了,嗚。”
他一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擦著我的淚說:“你真像是個孩子,還以為你現在是貴妃的身份了,總也學會控製自已的情緒。”
嗬,我輕笑,揚起一手擦去臉上的淚。
是啊,總是這般輕易地就感動,總是,唉,他的消息總是能夠輕易地牽動著我的心,是不是隔得越遠,心就會越牽掛著誰呢?人真是很奇怪的東西啊,我輕聲地說:“不好意思,倒是讓你擔心了。”
“你要真能讓我擔心還好,不過也是正常,你心裡想著他,一有他的消息才會這般感動的。”
他說得很輕,甚至轉過身去看著窗外又下得沙沙作響的雪。
“用過午膳了嗎?”
“嗯,用過了。我過來是有事兒想告訴你,知秋,太後隻怕知道了我的身份,利用北邊的雪災,暗中造勢,讓那邊的難民往京城走,我手中並無兵權,區區禦林軍隻不過是幾千人,這事也是不能鎮壓的。我一直在懷疑,那些派下去的糧,倒是上哪去了?我在西北還能調遣兵馬,但是卻是不能動的,西北是一道大關,如果路家再與狼騰一勾結,兵馬一走局時失了西北那真是得不償失。”他長長地歎著氣:“不做皇上,便不知皇上是如此的難,做一事,往往豈是三思能了得的事,我十分的厭倦做這樣的人,我也厭倦了在沙場上拚殺,可我是一個王爺。我厭倦了一切,怎生的辦?”
他如此的迷惘與孤寂,可是看著他,竟然發現自已也幫不了他。
其實我也怕厭倦,我一直叫自已不去想這二個字,要是厭倦了宮,厭倦了這裡的明爭暗鬥,日子很久很久,我要如何過下去,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啊,那就不要去想吧。
“彆想太多,現在皇上那邊總算是有好消息傳過來了,冬雖然冷,可是離春也不遠了。”我也是這樣安慰著自已,一步步走過來。
時間它總不會停留的,想多一刻事情,那就過去了一刻的時間,就永遠也追不回來了,將信放在炭爐裡,一下就著了火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