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大聲地叫著。
我想要去抓住楊公公,二個公公狠狠地將我一推在欄杆前。
我對著太後跪了下去:“太後娘娘,不要啊,熙兒也是你的皇孫啊。”
“哀家隻是想知道皇上在哪裡。”
“可是太後娘娘若是找以了皇上,再一杯沉醉,皇上要幾年之後才會醒來,太後娘娘,這個天下是姓夏,不是姓路的啊。”
她冷冷地說:“雲知秋,那你就看著你的兒子死在你的麵前吧,哀家從妃子一步一步走到了皇後,太後,哀家可深知如果不狠心,等著的下場,就是死。哀家不止隻有熙一個皇子,還有栩,還有栩啊。”她低低地笑著,笑得讓我心裡流著血,又痛又冷。
熙抱了出來,還在楊公公的手裡熟睡著。
他睡得很熟,很香,安祥的臉容一遇上這外麵的冷意,下意識地縮了縮。
我哭著求太後:“太後娘娘,熙兒是皇上的孩子啊。”
二個公公按住我,不許我動,我用力地掙紮,總是徒然無力。
“哀家說過,哀家不差這麼一個。”
她一手抓起了熙,帶著甲套的手指在熙白嫩的臉上輕劃著:“長得可真像皇上啊,可惜了。”
“不要,不要啊。”我大聲地哭叫。
熙和皇上,在我的心裡都很重要。
太後現在才四十多,她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她不會隻讓皇上睡三年的。
人的野心一旦大了,謀朝篡位,又是多順理成章之事。
可是我的熙兒,我怎麼能舍得。
心很痛很痛,眼前的一切,似乎變成了黑白之色,就連耳邊那些吼著要殺妃的聲音,也變得很遙遠。
我搖頭,淚珠紛落,尚在熟睡中的熙不知道他現在麵對的是什麼?
太後欲殺,我心如刀割,怎生的難以選擇。
她不在乎這些,而我很在乎。
“你說是不說,哀家沒有什麼耐性,哀家可也不是吃素的。”她指尖在熙兒的脖子上動著。
“住手。”冷厲的一聲。
一個身著淡藍色衣服的男子騎馬而來,那聲音清響有力,讓燥動的千軍萬馬都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後麵,那狼煙滾滾,馬蹄聲如雷般響,再看到是黑壓壓的人頭。
太後都有些顫抖了,我也甚至不敢去認,那是他嗎?
是夏君棠還是他呢?我都不敢肯定,我怕換來的是失望。
“皇上,皇上。”被逼在角落裡的陳公公喜出望外地大聲叫著。
沐公候坐在馬上跟隨而來,厲聲說:“皇上在此,誰敢作亂,還不跪下。”
眾人一駭,看著那馬背上的藍衣人,那以生俱來的君威讓他們竟然都跪了下去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浪一浪的聲音,是真的,是他。
我張開嘴巴無聲地大哭著,所有的疲累和痛疼,都一並哭了出來,淚珠迷糊了我的視線,隻看到他騎著馬往這裡跑過來。
聽到他上樓梯的聲音,氣勢強得讓我也顫抖了起來。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母後,你是在乾什麼?”他厲聲地問著,瞪著太後心中的熙兒。
我仿若夢醒,那按著我的公公也讓皇上嚇得放開了我,然後腳軟地跪在地上,我撲過去就去搶太後手中的熙,緊緊地抱著。
太後似乎不相信是他,認真地看著。
他淡淡地一笑:“母後,朕不該出現的是嗎?母後,朕不得不說,朕真沒有料到你會如此的狠,什麼親情,什麼血緣,抵不過你心中想要的權勢,但是母後,你輸了。”
最後幾個字,讓太後踉蹌地退了一步,一手扶著好欄杆有些搖搖欲墜。
他走近我的身邊,溫暖的手細細地給我擦著淚。
那麼的暖的,是他啊,就是他。
才抹掉淚,可又一下子淚又盈滿了我的眼眶,他什麼也不說就把我抱入懷裡,抱得緊緊的讓我知道他心跳得是如此的快。快得是那麼的痛,這個懷抱,可以給我擋風擋雨了。
下麵的亂,沐公候和各位將軍在平息著,這麼多人肯定是不會殺的。
“母後,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母後你是想垂簾聽政呢,還是直接取代夏家江山。如今朕還能尊你一聲母後,可是朕對這二個字,是如何的又愛又恨。”
太後嘴巴抽搐著:“皇兒,藍兒,是災民湧入了京城的事。”
“太後還想騙朕嗎?那些是豈是災民,楊尚書和路家一起,把朕派下去的軍糧都擋了吞了,所謂的災民,都是年輕力壯,都是手拿武器的人嗎?母後,你是當朕是傻子,還是認為朕沒有本事來處理這事呢?三軍的兵權,李家,沐家的兵權,都不在朕的手中嗎?”
太後嘴皮子動了動,不再說話。
夏君藍又冷冷地說:“你倒是這般對北方的雪災難民,你就不怕遭天遣嗎?母後,利欲薰心到頭來是什麼樣的下場,朕想你比朕還清楚,一杯沉醉,朝中兵權,朕看來,母後真不配再做這個天下的太後,你何德何能,你都做了些什麼事?”
“皇兒……。”
“當你要殺熙的時候,你有當過朕是你的皇兒嗎?所謂虎毒不食子,你倒是凶狠得連虎也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