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退後抵在門板之上,我再度看向這個不斷擾亂我的男人,“陸庭琛,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近乎一夜沒睡,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才抵不過困意闔上了眼。
再醒來,是陸庭琛在叫我。
我失態的趕忙起身,這才發現竟然枕了他的手臂。
他挪動起身半坐,我立即上前將枕頭墊在他身後,抽離的一瞬手腕被他握住,“你怎麼在這裡?”
“一定是秦子楠。”
他反應過來,帶著不滿,甩開我的手後抬手摸向了嘴角的傷。
“陸先生,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宛茵怎麼樣?”
我沒想到陸庭琛會問及宛茵,昨晚的種種加之他對項宛茵的傷害,讓我一下子冷了臉:“她不好,你徹底的傷害了她。”
“你覺得我混蛋?”
陸庭琛發笑,見我這模樣也未惱。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適時的止了口,心裡清楚,陸庭琛對我的容忍不過是覺得我還有利用的價值。
我沒資格惹怒他,更不該去點評他與項宛茵。
“奕歡,我很欣賞你。你知分寸,關鍵時刻也會進退取舍。”
我未再言語,自動將這些歸為陸庭琛對我的變相“欲擒故縱”,他太會用這樣的把戲了。
“幫我叫一下醫生。”
片刻的沉默後,他開了口,我點頭應下就離開了病房。
陸庭琛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沒什麼大礙,隻需要修養幾天便可以出院。我跟在醫生的身後,聽著他的囑托。
病房的門開著,我記得走的時候明明關上了。先醫生一步走進去,我沒想到項宛茵竟然在。
“奕歡。”
看的出來她哭了很久,眼眶和鼻尖紅紅的,陸庭琛躺在病床上,握著她的手。
“宛茵,你怎麼?”
我一時啞了口,項宛茵怎麼會過來?是秦教授還是?
見著醫生過來,項宛茵立即起身走向他,拉住了他的袖口。
“醫生,他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內傷?”
“這位小姐您放心,陸先生並無大礙。”
“真的嗎?你有沒有好好的檢查,有沒有給他用最好的藥。”
項宛茵擔心過甚,醫生被他糾纏著,有些無奈。
見此狀況,我上前拉住項宛茵,“他沒事,醫生手裡是檢查報告。”
“真的嗎?醫生你再給他安排一次檢查,我乾媽是醫院董事,你一定要儘力。”
項宛茵因為擔心很是無理取鬨,醫生尷尬的承受著,還是秉著醫者仁愛儘量的安撫她情緒。
我呆愣在原地,望著陸庭琛那淡然的神色,懂了這一切。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車禍,這一切,不過是他在踐踏了項宛茵的感情之後又上演的一場苦肉戲,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有意聯係秦子楠,想借由他的手通知到項宛茵。
隻是沒想到秦教授會錯意而找上了我,我甚至懷疑他方才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引我主動去聯係項宛茵。
他這出戲碼太過巧妙,我們均在他的計劃裡,無論哪一環節出現紕漏,都能如願的達到他的目的。
他太冷靜,也太可怕。
我瞬間軟了腳,後退兩步抵在了身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