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萬萬沒想到,年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是大人的弟弟。不過也是,兩個人都長得這麼好看,她應該早想到的,嘖。
而這時,一旁的沈暮暮正在一臉奧惱的對沈妍妍說道:
“對不起,妍妍,是我讓你和姐姐擔心了。之前子卿也曾說過,希望我替她好好活著,大人也曾開解我,正是因為世道不公,所以,我更要考取功名。”
溫炎一聲輕笑,撥弄著茶蓋發出清脆的響聲,淺淺地啜了一口茶,才帶著幾分好奇地問道:“世道不公?考取功名?你想要做官?”
“對,我是書生,寒窗苦讀數十載,就是為了考科舉。”沈暮暮說的大氣淩然。
溫炎有些好奇,“你剛剛說世道不公?可有依據?你身在衙門,卻空口白牙,仔細你家大人的官職不保啊!”
沈暮暮有些不服氣道:
“我所言句句肺腑,天下寒門子弟眾多,個個都是勤學苦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吃苦中苦。世道若公平,那些個酒囊飯袋的富家子弟根本沒資格當官。”
溫炎頗感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沈暮暮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小少爺的雙眼,他還是堅持說了下去:
“我遇到過很多壞人,在我們家危難之際,那些所謂的富家子弟個個落井下石,我爹娘一生清苦,到死隻得一席蘆葦。
錦繡坊的老板娘,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因為京都城官官相護,走上了絕路,真難道不是世道不公,京都城的那位若能開開眼,便也不至於此。”
溫炎的臉色很差勁,他低垂著眼簾,沉聲道:“那照你這麼說,這些個世道不公,都是上麵那位的錯?若不是他管束不周,豈會有那麼多的不公!”
“是!”
溫炎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疼起來,他砰的站了起來,雙手握拳,而身邊的小廝更是大喊:“放肆!”
“既然你這麼看不起當今的聖上,那為何還非要考功名,做朝廷的走狗?難不成是為了那一月二石的糧食,還是隻有二十三兩的月奉?”
溫炎嘲諷的問道。
“自然不是,我沈暮暮行的正坐得端,當今聖上雖不理會人間冷暖,但我想是因為無人告知。
且,當今聖上隻有十五歲,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沈暮暮要做陛下的明鏡!是非黑白總要擺在明麵來看!”
溫炎垂眸,暗道:明鏡麼?
“很好,沈兄有如此抱負,令人欽佩,我雖富庶子弟,但也同樣看不慣京都那些世襲的官門子弟。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解。想必將來定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溫炎笑了笑,十幾歲的年齡正是青春的樣子。
沈暮暮倒是十分嚴肅地點點頭,道:“我一定會的。”
沈嬌嬌也是頗為無奈,看剛剛那樣子,還以為兩個人會吵起來。
不過她對沈暮暮這種主動挑擔子的行為感到無奈,明明他和這個溫家小少爺一樣大,怎麼兩個人性格差這麼多?而且妍妍性格那麼可愛,都是一個娘生的,差距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