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平安縣衙門裡,大家都已經入睡,原本吵鬨的衙門有了難得的安寧。
溫棠在書房裡看書,對於衙門裡分發燒餅的事情,一無所知,原來沈嬌嬌並沒有差人送給他。
正當溫棠看書看得入迷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在寂靜無人的深夜有些許的突兀,門外的扣門聲不停,他的聲音冷冷響起:“進來。”
書房門口的人得到允許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畢恭畢敬的進來跪在地上:“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聞言,溫棠抬起頭,放下了手裡的書,看向跪在地上的暗衛,緩緩吐出一個字:“說。”
“回大人,陛下一回京都,便雷厲風行的借刀殺人,處置了好幾個和魏相有關係的官員。”
暗衛說這些話時,時不時的通過餘光觀察溫棠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表情,繼續說:
“此外,陛下公然同太後抗禮,屬下聽說,當時現場氣氛劍拔弩張的,險些要動起手來。”
彙報事情的時候,暗衛依舊心有餘悸,當時他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真真是下了一跳,心裡不禁替陛下捏把汗,可是看著自家大人,聽了這事,像個沒事人一樣。
隻見溫棠背手而立,背對著暗衛,眼神飄向天空中掛著的一輪彎月,使人看不出情緒,在聽到暗衛的話後,他惜字如金道:“完了?”
“是,大人。”暗衛愣了一會,忙不迭的回答道。
“陛下處置的那些官員,都是什麼職位?”溫棠眉毛一挑,出口詢問道。
溫棠話音一落,暗衛仔細回憶了一下,而後緩緩開口道:“回大人,那些官員都是做些閒散的差事,並不是什麼要緊的官位。”
“我就說,陛下不是衝動的人。”溫棠喃喃自語道。
暗衛聽後,腦袋上布滿黑線,而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人,雖說這幾個官員不是什麼要緊的,可是陛下此番的作法,可是實打實的打了魏相的臉,屬下擔心……”
暗衛的話並沒有說完,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什麼意思。
溫棠聞言,側著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衛,坦言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天下人都在看著,魏家根基深,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小團體,扳倒他們並不容易,陛下已然是個大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自己心裡有數。”
說著這話時,窗外吹過陣陣涼風,溫棠隻著了一件薄薄的衣服,他遂關上了窗戶,坐在書桌前,眼皮也不抬,繼續道:
“你瞧著陛下處理了許多人,覺得陛下拎不清楚情況,其實不然,那幾人官位小,沒什麼實權,隻是魏家的旁支。
處理了他們,對魏家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魏相那個老狐狸,不會為了這事輕易和陛下翻臉的,陛下這隻是試探性的動作。”
暗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聽大人說話,他的膝蓋已經麻木,奈何大人並沒有發話讓他起來,他隻好繼續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