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溫棠隻覺得諷刺極了,明明他是大啟的王爺,陛下是大啟的皇帝。明明都是權利頂端的人。
可是除了江山社稷要他憂心之外,還有魏相這樣的人讓兩人無法鬆懈下來,必須嚴陣以待。
“我聽聞過魏相一家囂張跋扈,看他家那個魏二就知道了!”
沈嬌嬌自然不是傻子,見溫棠往這方麵說了,有些不確定道:“難道他真的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權傾朝野,連你這個王爺和皇帝都拿他沒有辦法嗎?”
見沈嬌嬌說的這樣直白,溫棠有些不好意思,無奈道:
“就是你說的這樣,所以我和陛下的處境很艱難,不僅是魏相,還有朝廷之中不止我這個王爺,算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
“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要抓住魏大,更不想沈皇商一家出事,可是你知道我和陛下為了魏相布局了多久嗎?”
“沒有十年也有八載了,可是對方陰狠狡詐,一個不妙就會縮回去,魏大算什麼?隻要魏相還在,你點出他是凶手,不僅抓不了他,你可能還會被報複。”
說起自己不能保護沈嬌嬌的事實,溫棠心裡難受的很,但是不肯說出真相的話,沈嬌嬌不願見自己,他還能怎麼辦呢。
“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我也不怕,我一個仵作怕什麼?”
雖然已經明白溫棠為何會這樣做,可沈嬌嬌還是不想承認,她初來乍到,萬萬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的背後,居然還有這麼多的糾葛。
心中暗想還是她的平安縣安全些,雖然也有人經常搞事,可是那些事情她還應付的過來,如今到了京城,就捉襟見肘了。
連小皇帝都沒辦法應付的人,她自然也沒有辦法奈何魏相。
溫棠如何看不出來她這是在嘴硬,隻是他不願沈嬌嬌招惹了魏相,於是從她身邊的人入手。
“我知道你瀟灑不在意,可是你想想暮暮和王仵作父子,你和妍妍是女子可以一走了之隱姓埋名,他們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走嗎?”
要說沈嬌嬌對平安縣仵作的位置有多留戀那不至於,當初她是為了俸祿去的,如今不愁吃喝,想走也容易。
況且他也不會讓沈嬌嬌出事,在明麵上奈何不了魏相,私底下攔截一下殺手,讓沈嬌嬌隱姓埋名還是可以的。
隻是沈嬌嬌兩姐妹可以離開,沈暮暮和王仵作父子呢?那必然是不能的,這一走可就真的放下了所有,誰舍得呢。
聽完這些話,沈嬌嬌的臉色變得極差,她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確實和溫棠說的一樣。
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沈嬌嬌,為了吃口飽飯養活弟妹就去做彆人避之不及的仵作,離開之後重新來過雖然麻煩,卻不是不行。
但是王仵作父子在平安縣經營多年,沈暮暮和王浮生此時還要去京城的書院讀書,一旦得罪了魏相,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沈嬌嬌自己不怕,卻怕因為此事牽連了她人,所以她遲遲沒有說話,腦袋裡像是有兩個小人正在爭吵一樣。
“我知道你因為沈皇商一家的慘死生我的氣,可是比起皇商,我更不願意是你遭受這些你知道嗎?”
這個時候溫棠趁熱打鐵,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對他而言,沈嬌嬌就是特彆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