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深宮寂寞,總要找些事情消遣,這魏二有個身為太後的姐姐,出入宮禁跟回自己家似得,早就成為宮裡頭的風雲人物了。
尤其是他在宮裡的作風,隻要是有點顏色的小宮女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哪個沒被他占點便宜,上頭的太後護著。
她們這群人鬨上天了也就是落得一個魅惑的罪名打死了事,不公平也沒有辦法。眾人忌於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隻能在私底下碎嘴兩句解解怒氣罷了。
現下知道他被三王爺抓住關進大理寺了,輕易放不出來,紛紛唏噓不已,這四下兩廂一傳,魏二往日裡在宮裡的那些勾當也就被挖出來了
那內侍仔細詢問了一些宮女,打賞了些許銀兩,挑了些基本可以確認的事情,就準備去回稟溫棠了。
“……那魏家的二少經常出入魏太後宮中,手腳也不太乾淨,有些耗色,總愛調戲騷擾宮女,因為魏太後護著,宮女們礙於他的身份,隻能忍受。”
溫棠背對著內侍坐在窗前,雙手搭在麵前的矮桌上,看著火爐上翻滾的白水,靜靜的聽著內侍的回稟,臉上表情未變。
他拿布巾抱住壺柄,提起水壺對準白瓷杯口傾到下去,行雲流水之間頗有一番美態。水很快浸透了杯中的茶葉,熱氣氤氳起來,將溫棠的神色也掩得有些不明。
由此看來,這魏二強迫宮女已經是常態了。
他道:“你辦事牢靠。”
那內侍遲疑了片刻,上前一步跪下,“聽說前年皇上生辰的時候,魏家的二少爺在喝多了之後玷汙了一名宮女,這事被太後壓下,最後隻知道那名宮女是瘋了……”
內侍微慨,這宮外的民女也就算了,這入了宮的宮女,再一定程度上來說都是皇帝的人,他這般放肆,可真是以為這宮闈姓了他魏太後不成?
“瘋了?”溫棠詫異,“那現在人呢?”
“瘋了的宮女不能再伺候主子,也不能放出宮去,隻能在宮中自生自滅,這事過去許久,已經不知曉人到底如何了。”
溫棠並起兩指往後一揮,“再去查吧。”
他看著瓷盞中慢慢舒緩的茶葉,看來他到底還是小看魏二了,宮裡宮外的原來都沒有落下,不過……
他目光微凝,直視著前方,瞳孔一片虛無。
他分了兩條線去調查魏二,據他的線人了解,魏二此人也有色心,奸吟擄掠的事情確實沒少做,但是不會直接殺人,最後滅口掃尾的都是魏家知道之後乾的。
溫棠不覺的他心存良知,就是沒有殺人的膽子乾不出殺人的事而已。
看來護城河宮女一案他頂多是參與其中,那些被害宮女雖被強迫,但另有死因,背後的主使應該不是他。
那會是誰?
手指旁茶香四溢,茶葉均落入茶盞底,溫棠漠視這茶盞,人生如茶,誰都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