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氏的屍體找到了,就鮮少有人會繼續關注這件事了,畢竟沈嬌嬌也不是什麼王孫貴族。
頂著個還沒有成事的王妃頭銜哪裡值得他們多花半點心思?最多是和溫棠熟悉的幾個人登門拜訪,讓他節哀。
不過這些人多半都吃了一個閉門羹,因為溫棠本人相信沈嬌嬌沒有這麼容易死。
俗話說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消息,因此溫棠心裡麵還是吊著一些隱秘的期待,仍然每天派人去護城河尋找。
可是這種漫長的煎熬和折磨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畢竟有時候徹底失望比一開始就沒有過希望好很多。
沈暮暮便是這樣踏著悲憤上門的,不出意外,也先吃了一個閉門羹,他拍著門大喊道,
“溫棠!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麵,你不敢出來見我麼?!你給我滾出來,不是你說要照顧好我姐姐麼?!”
裡麵毫無動靜,其實最近幾天溫棠遣散了不少人,就剩下一兩個日常灑掃的小廝在了。
而他本人,更是成日裡不務正業,也不想再去找沈嬌嬌,一次一次的失望而返,更不想要再去計較顧鑫和魏大如何每日對自己進行莫須有的指責和迫害。
他天天窩在自己房裡麵,早晨就讓小廝去買酒回來,然後門窗緊閉地坐在牆角一杯一杯地灌酒。
除了喝酒,他什麼也不吃,喝到了限度就吐個昏天暗地,然後再往床上麵一躺,攢滿肚子的烈酒就得以讓他腦子裡麵沒有任何想法,閉上眼睛就可以直接睡去。
可是在夢境的無意識顛倒之間,他還是會夢到沈嬌嬌,夢到她墜河那一天睜大的眼睛,而後昏昏沉沉的腦子裡麵就會浮現出遲鈍的疼痛。
連心臟都狠狠地揪起來,再然後,他會帶著滿臉淚痕從夢中驚醒,一邊喊著沈嬌嬌,一邊痛哭流涕。
原來痛到極致,是真的會不能呼吸的。
“王爺這樣,真的沒事嗎?”小廝聽著外麵的喊叫聲,十分擔憂地問道。
另外一個小廝則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沒事?再這樣下去,我看他很快就能去找沈仵作了。快點去給沈暮暮開門,現在能把王爺叫醒的隻有他了。”
反正現在溫棠一天清醒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估計就算知道是他們開門的也懶得計較,於是兩個小廝就公然把沈暮暮給放了進門。
沈暮暮進門之後,怒氣衝衝地直衝到溫棠的臥室,一下子就被他股嗆人的酒氣給衝得暈了。
他後退兩步,掩住口鼻眯著眼睛在黑暗中找了一圈,而後屏住呼吸,三步並兩步地踹翻了很多酒壇,走到了溫棠跟前。
溫棠眯著眼睛看了卡他,不知道嘟噥了什麼。
“你他娘的搞什麼自甘墮洛?我姐姐現在還下落不明你就當她死了是不是?”沈暮暮一把拽住了溫棠的領子,眼中熱淚滾滾而下,道:
“又不是隻有你難過,就你他娘的和我姐好似的!我姐到底在哪,你還沒有找到,成天就在這喝酒喝酒。
死的怎麼不是你啊?你每次都跟我說你要照顧我姐,可是呢?你要不要臉了?”
溫棠醉眼朦朧地看著他,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過,我就這麼一不留神,結果你姐姐、她就從我麵前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