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目光順著方才拿走梳子的那隻手看了過去,隨即又不由得愣了愣。
適才她瞧著那隻手很是白嫩細膩,再加上這是首飾攤子,便認為那人是女子,卻沒想到居然男子。
那男子生的也很秀氣,隻是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的喜怒,倒是更添了幾分神秘與捉摸不透的感覺。
聽到沈嬌嬌這般開口,他略略抬眸朝著她看了眼,眼裡依舊沒有什麼情緒。
沈嬌嬌覺得這人大概不是個好相處的,一時也有些猶豫著要不要再次開口。
她看著那男子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道:“公子,這把玉梳是方才我先挑中的。”
要是旁的首飾簪子也就罷了,沈嬌嬌不會去爭,可這把玉梳從她剛剛第一眼看到時就很喜歡,若是今日不買下來,她恐怕要難受好幾日。
墨白聽她再次開口,眉心不由得微微蹙了蹙,“是你先挑中的不錯,可方才我已經先付過銀子了。”
他說著,側目看了一眼正站在桌前的攤主。
攤主此刻手裡還拿著適才墨白給自己的那錠銀子,不免也覺得有些尷尬。
他常年在城中做生意,這種情況也曾遇見過不少,且他所賣的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尋常的簪子步搖,並不少見,所以很少有人會爭搶哪樣東西,便也用不著他開口去調解了。
像今日這樣為了一把玉梳而起爭執的事,攤主也是頭一回遇到。
他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了眼,最後還是決定公事公辦,道:
“姑娘,這把玉梳雖然的確是您先挑好的,可這位公子付錢比較早,所以這把梳子應當歸他。”
攤主說這話時,心裡其實是有幾分忐忑的。
他在這城裡待久了,什麼賴皮不講理的人沒見過,所以一時也怕沈嬌嬌是這種人。
好在沈嬌嬌是個明事理的人,聽攤主這般說了,她便也沒再勉強,隻又一臉遺憾的看了一眼墨白手裡的那把玉梳。
攤主也看出了她實在很想要那把梳子,忙又陪著笑臉道:
“姑娘,我這裡還有不少其它梳子,您要是實在喜歡那把玉梳的話,不如再另外挑一把同那玉梳相近的梳子。”
他話落,已經從桌下取出了一個木匣子,隨即又將那木匣子輕輕打開了。
那個木匣子不小,裡麵裝著不少做工精致的發簪和各式各樣的木製或是玉製的梳子,雖然每個也都很精致,可卻不似方才那把小巧玲瓏。
沈嬌嬌本就沒有買另一把去代替方才她看中的那一把梳子的意思,再加上此刻沒有買到自己心儀的物品有些喪氣,所以隻搖了搖頭。
攤主見她這般,便也沒有再說其他的,隻將木匣子又重新合起來收到了桌下。
墨白卻有些不大明白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那把玉梳,一時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這把玉梳做工的確精致,可並不是什麼難尋之物。
為何這女子三番兩次的向自己討要,沒買到還這般灰心喪氣的,倒像是他搶走了她的心上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