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家,我來遲了,一切都是誤會,是我的過失。”
沈嬌嬌歉意地賠著笑,和溫棠對視一眼,繞過了季臨楓,把哭哭啼啼的季臨雪扶了起來,抽了手帕替她擦眼淚。
“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季臨楓見沈嬌嬌主動認錯,一時有些糊塗,又瞥了下嚶嚶哭泣的季臨雪:“不是,你看這丫頭她……”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昨晚和溫棠說話的時候言辭有不當之處,讓他對季老板你有些誤會,”
沈嬌嬌輕咳了一聲,不太好意思把昨晚的話如實說出,於是換了種表達來致歉:
“總之今兒這一出是我的錯,幸而沒有釀成大禍,不然我真是難辭其咎了。”
天色將暮,九言堂中早早飄出了飯菜的香氣,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沈嬌嬌從下午就開始忙碌,特地做了一大桌子菜給季臨楓和季臨雪兄妹倆賠罪。
之所以不包括溫棠,是因為沈嬌嬌私心裡已將他定義為“自己人”,這件事,溫棠這邊好說,早上那一番解釋便已足夠。
但“外人”那邊卻不好應付,季臨楓雖是沒說什麼怪話,季臨雪卻是實實在在地生了一天悶氣,端上去的茶水點心一概不用。
沈嬌嬌情知自己理虧在先,倒不好跟季臨雪計較,隻能寄希望於這一桌子菜可以稍微化解一點與她結下的仇怨。
不管怎麼說,她認為大家既然齊聚九言堂,還是和和睦睦的好。
酒暖肴香,眾人落座,但每個人神情各異,俱是各懷心事,沈嬌嬌先是含笑開口打破了沉默:
“今早的事說起來都是我言辭不當引起的一樁誤會,害得溫棠和季老板起了點摩擦,臨雪也受了驚嚇,我這廂給大家賠罪了。”
溫棠亦站起了身親自為季臨楓倒了杯酒,雖說他心中對季臨楓不滿,到底今天一事是自己莽撞了些不占理,於是坦蕩舉杯向季臨楓敬酒致歉:
“對不住了季老板。”
季臨楓自入座時便滿麵寒霜,此時聞言抬眼看了看溫棠,怒氣尚未全消。
但一想此事因沈嬌嬌而起,她又親自做了一桌佳肴賠罪,若自己不給溫棠這個麵子,也就等於不原諒沈嬌嬌,她臉上定然掛不住,遂起身端起了溫棠倒的那杯酒一飲而儘。
雖然季臨楓仍是一句話沒說,但他肯喝了這杯酒,便是和解的意思了。
沈嬌嬌心中稍微寬慰,笑容輕鬆了些許,拿公筷夾了自己拿手的幾樣菜放到季臨雪麵前的碟子裡,溫聲道:
“我手藝粗陋,臨雪不嫌棄的話可以嘗嘗。”
“可以嘗嘗?那也可以不嘗對嗎?”季臨雪挑眉,神情不善地望著沈嬌嬌。
“嗯……”沈嬌嬌沒料到她忽然發作,一時不知說什麼,愣愣地答了句:
“臨雪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若這沒有,我可以讓夥計去附近鋪裡買。”
季臨雪冷笑一聲,眼色裡都是不屑之意:
“市井裡的食物有什麼好吃的?既然知道自己手藝粗陋,為什麼要獻醜呢?還有,請你明白一點,臨雪這個名字,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論起沈嬌嬌做菜的水平,不說媲美大廚那也是色香味俱全,季臨雪卻故意曲解她的話,將她的菜貶低得一錢不值。
沈嬌嬌若此時還不明白季臨雪是有意挑釁就是傻子了,然而今晚的宴席本來就是為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