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她沒開口,算是默認著同意了她的話。
陳靈見勢,繼續開口道:
“我母家勢力如何,沈仵作你是知曉的,南陽開當初為何會娶我為妻,我也心知肚明,在南陽府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未曾將我放在心上過,這個我也知道。”
她在說這話時,語氣一直淡淡的,仿佛是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乾的事情,也不知曉到底是她真的不在意,還是在這樣的處境下過久了已經習以為常了。
“沈仵作應該也已經清楚了吧,阿香是南陽開一直養在香齡館的外室。”陳靈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沈嬌嬌自然是知道南陽開同阿香之間的事情的,此刻聽她問起這個,隻點了點頭。
陳靈見勢,又歎了口氣,
“南陽開對我本無真心,我也早就猜到了他在外麵有其他女人,原本我是不想插手的。
隻可惜這個阿香她太不知足了,竟然還癡心枉想的要進南陽府求個名分。”
她說到這裡冷哼了一聲,語氣也變得淩厲了起來,
“我雖然不得南陽開喜愛,卻也是名門世家出身的閨秀小姐,她一個花樓女子若真進了南陽家的門,豈不是叫彆人看我的笑話?”
“況且,這府裡隻要有我陳靈在一日,外麵的女人就永遠也進不來,哪怕南陽開心裡沒有我,我也是南陽府唯一的女主人!”
若說沈嬌嬌那會兒來的時候還隻是有疑心,這會兒同陳靈說了許久的話後,她心裡基本已經篤定了陳靈才是殺害阿香的凶手。
這些天來她一直本著南陽開便是凶手的結果尋找證據,居然被陳靈給帶偏了。
沈嬌嬌抬眸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陳靈,她問了,“若如你所說,那我之前在香齡館遇到的那個丫頭呢?”
“她的確是阿香的貼身侍女。”陳靈開口,隨即卻又道:“隻不過,她是我安排在阿香身邊的人。”
起先陳靈讓那丫頭跟在阿香身邊隻不過是想有個人替她監視著阿香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後來居然還能配得上這種用場。
陳靈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的向上勾了勾,眼裡也隱隱多了一絲得意之色。
沈嬌嬌原先並沒有想過那個丫頭有問題,此刻聽陳靈這麼說,也明白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心中頓時有些沉悶,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問了,
“那阿香手中的抽絲呢?”
陳靈聽她問起這個,一直平靜如水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其他的情緒,片刻後,她突然輕輕笑了兩聲,道:
“沒想到沈仵作居然連這麼細微的線索都找的見,陳靈實在是佩服。”
沈嬌嬌一聽她這麼說,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果真與你有關?”
“不錯,是同我有關。”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陳靈當然也不會繼續瞞著她。
她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茶水,待唇齒中的茶香稍稍淡了一些後,才繼續開口道:
“那批絲綢是先前沈家送給南陽家的,一直留在府中,我身為府裡的女主人,於我而言,想拿到幾匹彆人送的緞子又能是多難的事兒?”
沈嬌嬌重重的舒了口氣,她看向陳靈,道:“還請南陽夫人將發生的事情同我細說一遍。”
“沈仵作為了此案特意前來我南陽府拜訪,我又怎會有不說的道理呢。”陳靈應下,她繼續道:
“那日我是回到府中才發現自己的衣裳被阿香抓壞的。”
她在說這話時,目光一直在沈嬌嬌麵上,似乎是想看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