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開同老板娘死在獄中的第二日,衙門那邊兒便將這一消息貼去了公告欄上,阿香這一案子就算是這麼了了。
沈嬌嬌看著貼在告示欄上白紙黑字十分醒目的內容,內心裡滿是複雜。
黑與白本是世間上兩種最純的顏色,現下卻也蒙上灰了。
毫無疑問的是,殺害阿香的真凶是陳靈,雖然南陽開並沒有參與到殺害阿香這一件事情中,可他真的能完全脫身完全無罪嗎?
說到底,沈嬌嬌還是同情陳靈和阿香的。
兩個女子本都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因為南陽開,陳靈手上又怎會沾上鮮血,阿香又怎會因此喪命於黃泉。
溫棠也發現了沈嬌嬌從南陽府回來以後就一直有些悶悶不樂的,見她今日又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上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今日沒有出太陽,雖然才午後,可天氣卻陰沉的瞧起來卻像是快要入夜一般,正如沈嬌嬌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側目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溫棠,重重的歎了口氣。
溫棠今日仍然穿著一身青衣,哪怕是在這一片陰沉之下,他卻被襯得似是在發光一般,他麵上始終帶著一抹微笑,瞧著十分賞心悅目。
沈嬌嬌看著他,也覺得心裡沒先前那麼悶了。
溫棠瞧著她麵上的神情似是放鬆了一些,這才輕輕開口了,“這兩日見你似是心情不大好,還在為先前那個案子煩心麽?”
“嗯。”沈嬌嬌沒有否認,點頭應了下來。
溫棠自然也知道陳靈才是殺害阿香的真凶,他一時也有些無奈,
“人世間總有許多不如意不稱心的事情,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你不如試著去坦然接受它,總歸南陽開平日裡作惡多端,他死在牢獄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沈嬌嬌聽他這麼說,心裡卻仍然不覺好受,她聲音悶悶的,“雖然這樣,可是真凶到底不是他。”
“儘力而為就好。”溫棠仍舊柔聲安慰她。
沈嬌嬌輕輕點頭,她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最後再次重重的歎了口氣,“溫棠,我好迷茫。”
溫棠看著她眼裡不似從前亮的光,心裡也有些複雜,他伸手揉了揉沈嬌嬌的頭,語氣溫和開口,“有什麼話都可以同我講,我在。”
他的聲音輕輕飄進沈嬌嬌的耳中,聽的沈嬌嬌心裡暖暖的。
她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開口將自己心中的煩惱說給他聽了,“我當初開九言堂的初衷是想替百姓們除惡,明辨是非,替他們申冤。
找出真凶,替天下所有有苦有難的人陳情,可如今卻是事與願違,溫棠,我不知道九言堂還要不要繼續開下去。”
這次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總以為南陽開就是凶手,才疏忽了不少細節,以至於最後沒有證據能指認陳靈就是凶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已經滴起了雨點,有風吹過時,雨滴便被風從窗外吹進了窗內,輕輕滴在了沈嬌嬌臉上。
她皺了皺眉,伸手抹去了臉上的雨滴,“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溫棠輕輕點頭應下,他抬頭看向了天上,隨即伸手去接了一滴雨點,這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