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捂著臉,隻怕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拉著溫棠要去茅廁的傻樣了,也怪她貪嘴,為什麼要喝那麼多果酒進去,這麼丟臉的事,估計得被溫棠笑話了。
“溫棠……”
“嗯?”溫棠偏頭看向沈嬌嬌,黝黑的瞳孔裡全是她的身影,裡麵是融融軟語。
沈嬌嬌趁溫棠不注意,悄悄的牽起溫棠的手,眼睛雖沒有往他那兒瞟,耳尖卻十分誠實的紅了起來,不過天色昏暗,看得並不真切。
溫棠將沈嬌嬌的手牽得緊了一些,下一刻,就忽的聽到沈嬌嬌自顧自的說起什麼來。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塔塔族與臨國和大啟都有交好,那他們既然能把美人送給臨國,那大啟呢?”
溫棠茫然的看著她,顯然不知道她思維為何如此跳躍,已經過去許久的話題驟然被她重新提起用來質問自己,不知是該說她敏銳呢還是遲鈍呢?
見溫棠不說話,沈嬌嬌猛的停住腳步,將溫棠拽進了一些,她瞪大眼睛,氣鼓鼓的盯著溫棠,“看你那麼清楚,肯定見過不少塔塔美人了吧!”
溫棠手指劃過沈嬌嬌的眉眼,笑意盎然,“嬌嬌這飛醋吃的,實在是讓我有些委屈了。”
沈嬌嬌眼神閃了閃,並不承認,“我隻是好奇而已,隨便問問而已!你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呀!”
溫棠隻是笑,“既然這麼好奇,那跟我回大啟好好檢查檢查怎麼樣?”
沈嬌嬌輕哼一聲,沒有回答,隻是那嘴角還是很愉快的勾來起來。
兩人繼續往前走著,奇怪的是,臨國皇宮那麼大又那麼繞的。
按理來說溫棠和她都是第一次來,她已經找不著北了,可溫棠竟如同進自己家一般,如入無人之境。
沈嬌嬌都不知道是該歎自己方向感太差,還是稱溫棠厲害了。
兩人七拐八拐的就找到了上茅廁地方,這一路上既然都沒有看見什麼內侍侍女之內的。
她疑惑的接過了溫棠遞來的火折子,四下看了看,除了被風吹動的婆娑疏影之外,沒有其他的動靜。
她壓下了心裡的疑惑,上了茅廁之後就與溫棠立刻返回了宴會。
此時的宴會已經接近尾聲,喧鬨聲小了不少,他們重新回到位子上,並沒有人發現他們離開過,反而是沈嬌嬌發現季臨楓和墨白都不見了,應該是已經離席了。
溫棠顧忌沈嬌嬌的身體,二人便先行出宮,等到他們返回了九言堂,夜已經很深了。
國都慢慢變得安靜,街上依舊是張燈結彩,隻是遊人卻沒有他們去的時候密集,街邊還三三兩兩的開著幾個夜攤,今天沒有宵禁,整個國都都在跟著一起熱鬨。
沈嬌嬌看著鍋邊飄出來的熱氣慢慢的氤氳在空中,爐裡的火苗已經被壓熄,他們也都已經準備好收攤回家了。
狂歡之後的靜謐反而顯出了一點蕭條,沈嬌嬌走在溫棠前頭,她一步一步的踩著地上照射下來的紅色光影,看著係在簷角的彩綢翩翩飛舞著。
這個時候沈嬌嬌突然就想起了季臨楓,今天明明是他自己的生日,他說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結果卻過成了一個國家的節日。
溫棠發覺沈嬌嬌的異常,走上前去,問,“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感覺季臨楓這個生日過得還挺慘的。”
“哪裡慘了?”溫棠挑眉看她,“這奇珍異寶,香車美人的,今日之後可全都進了他的私庫了。”
莫名的,沈嬌嬌竟然覺得溫棠說的十分有道理。
二人各自回房,沈嬌嬌洗漱一番,正在拆發髻的時候突然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陣輕響。
燭火搖曳了一下,不由得提醒著沈嬌嬌現在的時間。沈嬌嬌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或許是她多想了吧!
沈嬌嬌拍了拍臉,正在她放鬆下來的時候,又是一聲輕響。沈嬌嬌直接抓住了剛剛拆下來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