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拒絕時心裡實在不好受,但多少沒有擺臉色的道理,因此季臨楓苦笑一陣過後,發覺自己的行為尤其像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莽撞夫子。
今夜提出此事不過是為了向沈嬌嬌討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其實事情究竟如何,季臨楓心中再清楚不過。
隻不過眼下事發實在太過突然,一時尋不出正確的表情應對,兩人隻好怔愣在原地片刻。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兩人目光在空中接觸時,季臨楓時從善如流笑開來:“咦,我有了,我知道有什麼你能滿詛我的願望的了。”
沈嬌嬌一時還沉浸在剛才拒絕人不知如何挽回的小心思中,聽他如此說,一時揚揚下頜,麵上表情雖寡淡,卻帶著溫和的笑意:
“那你說,隻好和剛才不同,我想我是可以儘力完成的。”
季臨楓險些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聽聞那聲打更聲時霎時間清醒過來。
動作迅速地往前蹭了幾步,將沈嬌嬌攬入懷裡以後,手掌心抵在她的後腦勺上,意猶未儘地補充:“這個擁抱就是我最好的生辰禮物了,謝謝你。”
沈嬌嬌顯然有些狀況外,幾秒後驀地從他懷裡退出,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發。往後退了一步掙脫他的懷抱,一溜煙的便跑下了樓。
眼看著身前的嬌軟離開,季臨楓失笑搖了搖頭,夜深了,他還得送沈嬌嬌回去呢,畢竟這麼晚了,他也不放心。
次日,沈嬌嬌按照往常的時間起身收拾完畢後,便打開了九言堂的門。
往常九言堂沒有案子的時候,通常都是門庭冷清,今日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彆。
沈嬌嬌百無聊賴地守在鋪子中,手肘撐著下頜倚在桌上,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子,好半晌才緩緩抬頭看向外頭空蕩的街道。
嘴裡不知低聲咕噥一句什麼,很快隨風消散開來。
而話裡吐槽的主人眼下正不省人事的宿在寢宮中。
昨夜歸寢宮以後,季臨楓並沒有著急入睡,反而趁著夜色尋來了許多酒,舊站零星擺開以後,喝了個大醉伶仃,眼下仍然沉浸在深度睡眠中。
自昨晚回宮後,季臨楓便有些失神,隨身近侍見他回宮時麵色不佳,難免有些關切:“陛下這是怎麼了?”
季臨楓一臉不快的甩開近侍的手,大剌剌坐在就近的塌上,見近侍未有動作,擺了擺手示意:“去,給我拿幾壺酒來,我要喝酒。”
近侍一時拿捏不準季臨楓究竟遭遇了什麼,不過眼下一看就是大事不妙,定然有人惹了他不快,若是此刻逆了他的心意,恐怕適得其反。
見近侍猶豫著不知嘀咕什麼,季臨楓麵上的神情更是不快:“聽不懂朕的話?還是朕叫不動你了?快去拿酒來。”
季臨楓已有許久未曾這樣發過脾氣,近侍一時不知如何寬慰,隻好連連退下。
在酒窖裡尋了些不醉人的酒來,隨便命小廚房搭上幾碟小菜墊著,以免酒液傷胃。
近侍重新端著酒入內時,季臨楓眼風掃過一陣,最後極其低聲地斥:“這個速度,朕養你來做什麼,遠遠滾開。”
雖不知季臨楓究竟經曆了什麼,但此番簡簡單單的對話已經可以琢磨出了他心情究竟有多不好。
眼下若是辯駁隻會是迎來破開大罵,索性直接將酒菜呈在他近前的塌上。
興許是季臨楓一整夜未曾吃到甜頭,眼下心煩氣悶,罵了幾聲以後臉色恢複成尋常模樣。
開始拿著酒盞一杯一杯往嘴裡灌,無論旁邊的近侍如何勸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