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點了點頭,乘上馬車就往南陽府駛去。待到了南陽府,沈嬌嬌下了馬車。
正值清晨,南陽府籠了層薄薄的霧氣,原先金碧輝煌的府邸多了幾分淒迷的哀色。
初晨的一縷金光灑在府邸的門扁上,將“南陽府”三個大字照得微亮。
朱門因哀事而閉,門側白幡迎風飛舞。門內的破落與淒楚,是連光都照不亮的存在。
沈嬌嬌莫名歎了口氣,扣響了南陽府的門環。
不多時,小廝打開了一道門縫,臉色不佳地問道:“誰啊。”
這個時候還來南陽府的是誰?莫不是故意的?
沈嬌嬌溫和地回答:“九言堂,沈嬌嬌。”
小廝一愣,立馬反應過來。前些日子府裡就吩咐過了,來人若是九言堂的那幾位可得恭敬些,尤其是那個姑娘,身份可不一般。
小廝打開了門,恭敬道:“原來是沈仵作,還請見諒。”
沈嬌嬌倒是不在意這些,淡淡應了一聲,便和南陽府主事的打了聲招呼,得到允許後即刻前往陳靈和南陽付的房間進行探查。
令她失望的是,房間雖然破壞的很徹底,但凶手卻是聰明又狡猾,沒有留下一點點關於自己的痕跡。
沈嬌嬌歎了口氣。
難道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又要斷了?看來查案又得陷入瓶頸了。
沈嬌嬌看著一片狼藉的地板陷入了深思。她微微蹙起眉,一張小臉上滿色凝重的神色。
“沈仵作…可是有什麼線索了?”
忽然,背後有人問道。
沈嬌嬌轉頭看去。正巧南陽府的管家聽到沈嬌嬌前來查案,見到沈嬌嬌在思索,於是便問了問。
沈嬌嬌見來人是南陽府老管家,於是出於禮貌朝對方微微一笑示意。而後,她苦惱的搖了搖頭,坦白道:“尚且沒有。”
老管家聽了回答,長長的歎了口氣,滿腹無奈與憤恨。“那就勞煩沈小姐了。”
老管家在南陽府多年,這裡早已是他的家了,南陽府的人也是他的家人。如今家破人亡,相比他一大把年紀也不好受。
沈嬌嬌頗為理解。
她點頭回複:“這是自然的。”
沈嬌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恰巧眼前的老管家就是回答問題的最好人選。於是沈嬌嬌斟酌著問道:“官府那邊可有消息了?”
不料老管家沉默了,接著他顫抖著雙手,氣急了一般地道:“沈仵作怕是有所不知啊。”
沈嬌嬌皺起眉頭,難道發生了什麼?“怎麼說?”
老管家怕是早就憋了許久,終於逮到個人可以將一肚子苦水都吐了出來。
“官府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如今南陽府早已不複從前,他們又怎麼瞧得上眼?”
“原先他們就不怎麼想幫忙來著。如今聽說沈慕言失蹤了,官府裡的人可大張旗鼓了,一個個都派出去找人,哪裡還管得了我們南陽府的死活?”
老管家的身體因劇烈的情緒而抖動著,“聽聽那些狗東西是怎麼說的?‘你們南陽府死了個人就死了唄,關我們什麼事。’”
說完,老管家猛地咳了幾聲。
沈嬌嬌見狀趕忙扶住老管家,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替老管家順氣。
老管家擺擺手,好半晌喘過了氣,看著沈嬌嬌道:“沈仵作您說他們是不是人?太過分了些。”
沈嬌嬌想,就老管家方才所講的,的確是聞者落淚。那些官府的人的確是太不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