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從方才那會兒開始就一直沒說話,此刻他的心思也已經不在心上了,而是靜靜地盯著地上看,眉頭一直緊緊皺著,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沈嬌嬌被他嚇了一跳,見他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溫棠?”
溫棠聞聲,這才漸漸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抬頭朝著沈嬌嬌看了眼,“啊?”
以往他一直都是十分沉穩的,此刻難得略顯迷糊,沈嬌嬌也覺得有些新鮮。
她輕輕笑了笑,開口問了,“你在想什麼呀?”
“沒什麼。”溫棠輕輕搖了搖頭,緊緊皺著的眉毛卻並沒有舒展的跡象。
沈嬌嬌估摸著他也是為了啟朝的事兒擔心,想著自己不懂朝政,且溫棠也沒有要跟自己說的意思,便也沒有多問,隻朝著他手裡的信看了一眼,
“暮暮給你寫什麼了呀?他給我寫的信裡全是家裡長家裡短的,我看著無聊。”
溫棠憑著他帶著些抱怨和小孩子氣的話,原本緊緊皺著的美貌這才鬆開了,他低頭朝著桌子上的那封信看了一眼,最後輕輕笑了笑,
“有家人可以記掛,這是福氣。”
沈嬌嬌才不關什麼福氣不福氣的,她隻又朝著溫棠手裡的信看了一眼,十分好奇的開口問了,“所以暮暮給你寫了什麼?”
溫棠見她還想著這事兒,一時不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把手裡的信交給了沈嬌嬌。
沈嬌嬌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張信紙後,便開始低頭看著信裡的字行。
很快,她的眉頭也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
沈暮暮此次回啟朝,自然是有不少國內的消息以及朝中的變化要說給溫棠的。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啟朝陛下要沈暮暮帶給溫棠的話,沈嬌嬌不懂朝政,也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都隻是略掃了一眼便跳過了。
不過,這封信裡卻有一件事讓她十分在意。
聽沈暮暮的信裡說,魏大之前所納的一個妾室感染風寒病重,寒氣入體,那魏大的妾室病的很重。
這一病竟然直接倒在床上不起了,魏大請了許多太醫,可治了許久卻都不見好。
無奈與情急之下,魏府那邊兒隻好向江湖上的大夫請教,可許多藥吃下去了,那魏大的妾室卻仍舊沒有好轉的跡象。
這兩日沈暮暮聽說,魏大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遊醫為他的妾室治病,聽說那個遊醫醫術十分高超,魏大還讓他留在了府裡。
這些倒是沒什麼,隻是那個遊醫長得很像前些日子在臨國失蹤的沈慕言。
沈嬌嬌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她將手裡的信放到了桌上,抬頭看向了溫棠,“你怎麼看?”
“目前還不大清楚。”溫棠搖了搖頭,隨即又開口了,
“不過我估摸著,沈暮暮信中所說的那個同沈慕言長得很像的遊醫十有八九就是沈慕言本人。”
沈嬌嬌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聽他這麼說並沒有反駁,隻點了點頭道:
“不錯,我也這麼認為,隻是我有些意外,他竟然千裡迢迢的跑去了離臨國那般遠的啟朝。”
溫棠對於此事也有些驚訝與意外,他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眸子。
許久之後,他這才再次緩緩開口了,“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這事兒我們得從長計議,千萬不能衝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