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嬌嬌這才重新回了自己房中。
另一邊兒,國都中一家酒樓的雅間內,幾個人坐在桌前,麵上的神色都有些陰惻惻的。
對於季臨楓向各商戶收稅,他們自然是有些不爽的,可就算心裡再不情願,那也不能明擺著同朝廷作對。
更何況此次向商戶收稅一事還跟邊關的糧草扯上了關係,他們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片安靜中,雅間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的那人身上還沾了些雪,聲音也急匆匆的,“好端端的,怎的要向我們收稅?”
“國庫吃緊,朝廷那邊兒這是想讓我們出送往邊關的那一批糧草錢。”坐在桌前的一人回答。
他這話算是成功將眾人壓在心底的怒火挑明了,有人冷哼一聲開口了,
“以往這些稅從來不收,現如今好端端的卻要重新開始收了,甭說旁的,就光是米鋪和油鋪一年賺的銀子就夠抵國庫了。
哪裡需要我們這麼多商戶人人向他交稅,這麼多銀子交上去,來年讓我們喝西北風不成?”
“可這次是朝廷那邊兒親自下旨要向我們收稅的,我們就算不從,一時也找不到理由啊。
萬一因為這事兒落得彆人把柄朝廷那邊兒追究,那到時候我們又該如何自保呢?”另一人語氣滿是擔憂道。
他的這些話其他人自然也都想到了,雅間內頓時再次安靜了下來。
其實以往國庫也有吃緊的時候,隻是早些年每到收稅時各個商戶便會抱成一團,集體不向朝廷交稅,朝廷那邊兒自然也沒有辦法。
可今年不一樣了,九言堂那邊兒今兒個一大早接到聖旨後便有要按時交稅的意思了。
既然都有人交了,那他們若是仍舊按兵不動的話朝廷那邊兒怪罪不說,還會在百姓口中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
是以這般,眾人朝始終覺得是九言堂的過錯。
有人冷哼一聲,將手裡的陶杯重重的擱到了檀木桌上,他道:“這九言堂未免也太礙眼了些,他想要討好朝廷便罷了,現下還要牽連到我們!”
“可不是嗎,若是有九言堂在,恐怕日後朝廷次次都要拿九言堂來向我們開刀了。”有人應和道。
“不錯,我們得想個辦法除去九言堂自保才是。”方才推門進來的那人開口。
他的話落,雅間內的眾人相視一眼,隨即心裡都有了對策。
次日晌午,今兒個一大早便出太陽了,可天氣卻不見回暖,反而更冷了一些。
昨日積了滿地的雪也開始融化,屋簷上不斷有水珠落下,滴答滴答的,聽的人心裡煩躁。
沈嬌嬌用過午膳後便接到了一枚請帖,說是李府有一盆兒耶羅國的牡丹。
邀請諸位商戶一同前去牡丹宴上賞花,到時候諸位商戶都得去,也可攜帶家眷同子女。
沈嬌嬌一向喜歡熱鬨,而且自從她來了臨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到國都中商戶的請帖,自然是有些歡喜的。
所以她看過請帖上的內容後,便拿著請帖去找了溫棠。
大概是因為這兩日下了雪的原因,溫棠也一直留在九言堂內沒有外出,所以沈嬌嬌這一趟倒是沒有跑空。
溫棠見她歡歡喜喜的近了自己房中,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便開口問了,“怎的了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