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不知道吧。”溫棠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扯了扯嘴角,慢吞吞的吐露著,一字一頓,字正腔圓,意在讓曼丹聽的一清二楚,徹底扼殺他的想法:
“嬌嬌和我已有媒灼之約,等到回了大啟,就是我們成親之時,你還是趁早死了那條心吧。”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呢。”曼丹聽了,不但沒有後退,還被激起了好勝之心,他走近了幾步,因為比溫棠高了一點。
所以低頭看他,張眉努目,好像是一隻匍匐在草叢裡麵的獵豹,就等著一擊必殺。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麼一點事情嗎?大錯特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把沈嬌嬌搶過來以後,還會更有成就感呢。”
溫棠不意外曼丹的說法,牙利奴族向來就是這麼一個說一不二的性格,不達目地不罷休,說白了就是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都不知道痛是怎麼寫的。
比如曼丹這種一條路走到黑的,年幼就顯示出了專橫的性格,溫棠還沒有到大吃一驚的想法,同時也讓他對牙利奴族有了一定的認識。
如果沈嬌嬌輕而易舉就被搶走,那她就不是沈嬌嬌了。溫棠有著足夠的自信,當然他不會說出來的。
就聽曼丹擲地有聲,猶如把這個當成了一個神聖的任務:“你等著吧,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把沈嬌嬌從你的身邊搶過來的!”
曼丹說罷,轉頭就走了,好似那一句話就是他向溫棠下的戰帖,誰輸誰贏還得看看呢。
正當沈嬌嬌以為與曼丹就是萍水相逢,見一麵也就能夠瞞足了,第二天足以讓她出乎意料了:“你怎麼來了?”
沈嬌嬌一開門,就看見了蹲在外麵的曼丹。
曼丹站起來,如同是一隻等著歸家的大狗,見到沈嬌嬌的第一眼,興奮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他憨厚的笑了一下,沒有攻擊性,有的隻不過是濃厚的柔和。
曼丹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想過他有沒有說錯話:“我來找你啊。”
沈嬌嬌無奈的側身,順便把門打的更開了一點,她無法阻止曼丹的所作所為,小時候的濾鏡光環,也沒辦法讓她對曼丹做出什麼拒絕的動作,溫柔的出聲:“進來吧。”
曼丹飛快地跑了進去。
沈嬌嬌跟在他的身後,無奈的情緒悄然無息的增長著。
曼丹東張西望,好像是要偷師學藝。
沈嬌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翻看這幾天的卷軸,餘光裡就看見曼丹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悄無聲息。
她輕笑,笑聲從嘴裡泄露出去,她直起身來,好整以暇的看著曼丹,曼丹在她的麵前,總是扮演著乖乖孩,生怕沈嬌嬌誤會他什麼。
“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就是想看看你。”曼丹搖頭,他很認真的回答了沈嬌嬌的話,掩飾了臉上自帶的凶神惡煞氣場,沈嬌嬌還能從他的眉眼裡看到從前的小孩模樣。
沈嬌嬌失笑,又覺得這確實是像曼丹能夠說的話,她拿著毛筆,正打算這下幾個字的時候,動作又停了下來,抬起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曼丹。
曼丹抿唇,放鬆的身體不知不覺中的繃緊,他也看著沈嬌嬌,大腦裡一片混亂,找不到什麼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