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站在墨白身邊,麵容斂在黑暗之中,他朝墨白恭謹道:“我們接到消息的時候沈慕言已經被人給救走了,至於救走他的人,現在尚未有頭緒。”
牢房正中間擺著一個施刑架,不過現在已經空無一人了,留下幾條束縛用的繩索空空蕩蕩的虛晃的半空之中,滴下粘稠的血液。
血跡在刑架之下尤其深重,烏黑的斑駁一大片,可以想象得到就算沈慕言被救走了,隻怕也是傷重在身,不管救他的人是誰,花費了這麼多苦功夫,到頭來說不準也是一場空。
而且能知曉,被他藏在這個地牢,一舉得手,隻怕從一開始就暗中窺伺了。
“知道了。”墨白聲音極淡,他盯著那空無一人的刑具,眼底的戾氣卻絲毫不加掩飾。
那些看管沈慕言手下都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聲鬼了滿地,頭狠狠的朝地上磕去,好像不知道痛一般。
他們麵露恐懼,聲音顫抖,拚命的哀求著,“求主子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我們……嗬……”
為首的人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向上挑的劍鋒,血順著劍尖蜿蜒而下,明明的滴到他抬起的臉上,得到他恍然驚覺這是自己的血時,氣息早已斷絕。
身體向一攤爛泥般像一旁倒去,臉上驚恐未散,雙眼睜得溜圓,好像在注視著麵前不遠處那雙嵌著烏玉的黑靴。
“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墨白笑了笑,在著森然淒暗之中,看得人遍體生寒。
暗衛手裡高舉著劍,朝墨白的方向點了一下頭,“是。”
暗衛手起劍落,快的隻剩下虛影,那些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抗,或許說是連反抗都不敢隻能趴在地上無謂的求饒,就都已經倒在地上絕了生息。
“死了都麻煩。”墨白冷漠的視線從那些倒地的屍體上慢慢移過,抬起腳跨了出去。
而另外一邊,九言堂的小廝仰視著麵前身材高大的異族男人,在他琥珀色的眼睛注視之下,背上冷汗直冒,
“客人,我知道您和我家主子相熟,但是你也得允許我先去和主子說一聲吧,這是規矩呀!”
小廝看著越過他就要闖到後院去的異族男人,想拉又不敢拉,隻能乾著急的跟在他身後。
在於沈嬌嬌相認之後,曼丹已經全然不把自己當做外人,“我與你們家主子的關係可不是相熟這麼簡單!”
曼丹哈哈的笑著,像一頭脫韁的野馬野馬,完全把小廝的聲音拋在腦後,直接就自己找到了沈嬌嬌。
沈嬌嬌在看到曼丹的時候還有些驚訝,緊接著就注意到了他身上自家苦著臉的小廝,衝他說,“你先回去看店吧。”
接著他又對曼丹說,“你怎麼來了?”
在沈嬌嬌麵前,曼丹明顯就收斂了許多,總算是想起了自己之前惡補的中原禮儀,在沈嬌嬌麵前像模像樣的作了一個揖,把沈嬌嬌頓時逗樂了。
“你不是使臣嗎?怎麼可以隨便亂走呀!”
“我其實就是為了你來的。”曼丹直白的說道,眼眸裡儘是深情一片。
“嬌嬌,我已經平息了族中的亂子,成為了牙利奴族的單於,將來也一定可以草原的主人,我……我想……”
說到這裡,曼丹的臉上飛起兩團可疑的紅暈,與他高大粗獷的身形形成了具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