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雪猝不及防被調換了個方向,有些憤憤不平,連帶著對曼丹開口時語氣都是絲毫沒有感情地:“湊巧,你怎麼也來了?”
溫棠見終於能擺脫狗皮膏藥似的曼雪,頓時舒了口氣,專心致誌地配合沈嬌嬌的一舉一動。
沈嬌嬌簡單處理過沈慕言手臂間的傷口以後,雙眉不住擰成了一塊:“這血肉模糊的模樣,也不知究竟糟了什麼嘴,溫棠,你快去請大夫來吧。”
溫棠一向是雷厲風行的,在沈嬌嬌開口以後他便三步作兩步出了門,就近找了個醫館清來大夫。
大夫聽聞溫棠傷勢很重時,連連往醫藥箱裡塞了不少創傷藥。
兩人趕到床塌前,沈嬌嬌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給大夫留出足夠的口味。大夫識趣地按照流程搭過了脈,最後連連搖頭:
“這傷勢也太重了,眼下還在昏迷中,幸好這家夥正吊著一口氣,還有救。”
大夫若有所思地將脈診清以後,朝著起初請人的溫棠招招手:
“我開一個藥方,你們按照這個藥方煎藥給他喝,興許還有活路。至於身上的傷口...”
大夫停下話頭,從藥箱中尋尋覓覓尋出幾罐金創藥來,全數遞到溫棠手上,連聲交代:“這個藥效很好,不過一日需用兩次,要記得按時給他塗。”
溫棠如數接過金創藥,在大夫交代時連連點頭:“那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大夫顯然已經診斷過不少疑難雜症,對於沈慕言的傷勢仍然沒有太大把握:
“這個我不確定,眼下他的傷勢來看,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不過隻要能挺過這三日,大概就無大礙了。”
溫棠眼神中閃過一瞬的失落,見大夫起身,便自然地隨著他一道往外走,接近府門口時,從懷中掏出足夠的銀兩往他手上塞:
“今日勞煩您來這一趟,若有旁的治療方法歡迎您隨時再來。”
大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等出了府以後便揚長而去。
見溫棠回來,沈嬌嬌有些不放心地詢問:“怎麼樣?大夫說狀況還好嗎?”
溫棠一時不知究竟該不該將大夫的原話全數複述給她聽,斟酌半晌以後,采取了個折中的法子:
“大夫說還能活,還吊著一口氣,現下我先去煎藥。”
沈嬌嬌顯然並沒有預料過沈慕言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聽聞溫棠摸棱兩可的回答後。
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卻不想太快將猜測說出口,於是沉默了半晌後,遲疑地點了點頭。
次日,沈嬌嬌按照大夫的要求將煎好的湯藥端入房中,甫一將湯碗放下便見沈慕言有了醒轉的跡象,她屏息觀察半瞬以後,見他緩緩睜開眼,有些欣喜地詢問:
“你醒了?好一點了嗎?”
沈慕言抿了抿唇,顯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向另一個話題:“陳靈呢?陳靈在哪兒?”
沈嬌嬌雖已預料到沈慕言會問到陳靈,卻不想是在醒來的第一瞬,沉默半晌過後,她有些遺憾地回答:
“陳靈...已經死了。她沒撐住,毒已經伸入骨髓了,無論如何都救不過來。”
周遭霎時變得更加沉靜,沈慕言原本蒼白的唇現下抿得更緊。
這時,墨白來了,沈嬌嬌深吸一口氣,將沈慕言安置好,隨後,走了出去,隨墨白到了外麵的一間茶室中。
沈嬌嬌停了下來,墨白一開始就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到她停下了動作,自己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