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的表現更加的奇怪,他的眉頭緊鎖,垂落在大煺旁邊的手掌攥了起來,青筋暴起,呼吸聲都變得有這沉重,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憂愁格外的明顯。
“溫棠。”沈嬌嬌喚了一句他的名字,最後對著溫棠緩慢的綻放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她認真的開口:“我還撐得住,放心吧。”
溫棠這才點了點頭,他相信沈嬌嬌的抗壓能力,隻不過這麼多信息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就算是他,都難免消化得沒那麼快,為此他隻能夠時時刻刻注意沈嬌嬌的情況。
“之後呢?”沈慕言不相信就到這裡就結束了,他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他看起來格外的激動,也許是阿葵的話刺激到了他的內心,他不敢想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葵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他怔怔的坐在了板凳上,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抓住了桌麵的邊緣,似笑非笑。
一句話從口中吐了出來,小聲得就要和空氣混合在一起了:“不可能到這裡就結束了吧。”
“接下來,她說墨白的野心就是皇位。”沈嬌嬌大腦暈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又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用了一點力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指尖卡住了自己的掌心,掌心上浮現了彎彎的月牙妝,也因為這個舉動清醒了不少。
這句話打在了他們的頭上,就連溫棠在思考的腦子都停滯了一會,他默默的低下了頭,深不見底的眼痛氤氳出了幾分情緒,就好像是要殺人一般。
沈慕言張了張嘴,大概是想要說點什麼來緩和此刻的氣氛,又覺得是無濟於事的事情。
沈嬌嬌字正腔圓,每一個字都清楚的落在了他們的耳朵裡,她的聲音清脆嘹亮就像是黃鶯啼叫,聲線仿若逼成了一條直線,聽不出任何的語調。
對於沈慕言來說,猶如是臨死之前的宣判,染上了濃濃的無情:
“我們想知道的秘密就藏在府中的祠堂裡,讓我們如果想知道更多就自己去找,不然阿葵說的這些也夠了。”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關於沈嬌嬌自己的,阿葵用了非常輕快的語言表達了對沈嬌嬌的喜歡,並且表示了如果有來生。
她希望能夠認識沈嬌嬌並且成為朋友,還幻想了一下二人在一起時的樣子,一定非常的有趣,語言中又表達了對沈嬌嬌生活的羨慕。
即使沒有麵對麵,沈嬌嬌都能夠想象阿葵在寫信的樣子,頓時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無形的手掌攥住了,捏的她差點喘不過來氣了。
阿葵說的太情深意切了,感情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哪怕是字都熏染了她真情實意的感情。
“我有猜到是墨白。”沈嬌嬌靠在了溫棠的肩膀上,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如同是經曆了許多生老病死的老人。
她的眼睛沒有聚焦,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我從來都想不到,他竟然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傷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我想回去了。”沈嬌嬌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知怎的,身體顫動了幾下,就像是一隻受傷的蝴蝶。
溫棠連忙扶住她弱不禁風的身板,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懷抱裡。
溫棠抓緊了她的身子,沒有再說關於墨白的事情,而是選擇用自己的力量表示自己都在,最後牽著沈嬌嬌,走出了房間:
“先告辭,我帶你回房間。”他前一句是對曼丹和沈慕言說的,後一句就是對沈嬌嬌說的。
“那我也先走了。”
曼丹目睹了一場大戲,房間內隻剩下兩個人,另外兩個主人都離開了,他就算是有心留在這裡,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