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聲說好,等著推官把下人帶過來王府,就一起帶去了沈嬌嬌的院子裡麵。
沈嬌嬌方才威懾尚在,這群人也是聽說了之後才過來的,眼下都有些怕她。
她倒是不在意,仍舊說了一番恩威並施的話讓眾人稍微安心,而後才道:
“如今王府需要改變一下,你們分成幾個組,我讓你們出去采買,采買的價錢都寫好了。
我暫時選擇相信你們,你們也不要辜負我,不讓前麵的那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連連點頭。
沈嬌嬌就把要采買的東西一一寫了下來交給管家,由管家去分配給眾人,自己也沒有閒下來,跟著出去買了些花瓶盆栽。
采買東西廢了兩個時辰,她又召集眾人開始種花栽樹,又忙活了一個下午,王府一下子煥然一新,透露出了從前沒有的煙火氣。
沈嬌嬌扭了扭酸疼的脖頸,對眾人說道:“今天辛苦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伺候了。”
眾人歡天喜地地散開了。
溫棠回到王府,險些換衣自己是不是走錯了門。他也沒有想到沈嬌嬌動手能力如此之強悍,一下子無比歎服。
心裡麵又滾燙著幾乎要沸滕了,畢竟王府對於他而言許多年來不過是個棲身之地罷了,從來不是家,如今這樣……
千言萬語到最後隻有一句,果然,把王府交給沈嬌嬌是對的,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支持,就算是拆了王府。
魏府
夜深了,庭院之中盈著一汪深深的月色,石燈之中透露出細微的光芒,似乎成了這夜色中唯一清醒的死物。
一陣稀疏的腳步聲踏破了這安靜的夜色,身穿儒袍的男子匆忙踏過,走入庭院,拿著一封信推開了門扉,有些著急地喊道:“大人——”
魏清源還沒有歇下,況且看樣子似乎恭候多時,聽見聲音就迫不及待地疾步而出。
從管家手裡麵把信件奪了過來,緊接著拆開火漆,把裡麵雪白地信紙一展。
主子,臨國右相已經去世,但我們發現了那位的痕跡,估計他對此情況俱已知悉,望你有所準備。敬上。
儘管心中早已有所準備,但是看完之後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甚至忍不住用力按了按額角,然後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再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一句:
“真是廢物。”
管家做出一副惶惶茫然之色,低聲問道:“大人,怎麼了?”
魏清源仿佛沒有聽到管家的關切之語,隻是氣急敗壞的直接伸出一掌,把旁邊的石桌給拍碎。
管家膽顫心驚地看著。
魏清源捂著胸口努力冷靜下去,最後還是遏製不住地罵道:
“都怪陳靈那個賤人,如果不是、不是她的請夫沈慕言去救她,早就死了,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快就被發現。”
他像是越說越氣,到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麵擠出來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吃乾淨那群礙事的人的血肉。
管家大概也能從他的三言兩語之中估摸出一個所以然來,他不由得恐懼又擔憂地小聲說道:
“大人,隔牆有耳,你不要如此暴躁,還不如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應對。”
魏清源終於從這一句提醒裡麵獲得了些許清明,他的手在額角之前來回流連,喃喃著:
“你說的沒錯,是應該想想下一步應該做什麼了,下一步、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