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沈嬌嬌站起身來,她剛才蹲在地上,逐個兒檢查地上的屍體,腿腳都有些麻了,此時站起身來,走動了幾步,說道:
“我看這屍體有些蹊蹺,屍體的表麵呈現乾癟青紫的情況,但是喉管又被割破,這致命傷是失血過多而死,還是因為喉管割破,窒息而死呢?”
“這個嘛……”隔壁縣令一時語塞,他說道:“我對於驗屍沒有經驗,這個問題還要請教您。”
沈嬌嬌摸著下巴,低頭望著地上屍體,沉吟道:“這凶手的手段有些奇怪,不知道凶手為什麼要把死者的血放掉。”
隔壁縣令見到沈嬌嬌也陷入了困境,他不由哭著一張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
“唉,我也是半個月前才調任到這裡的,沒想到,這個縣令還沒有當幾天,就發生了一連串的凶殺人。
如今整個縣城都是人心惶惶的,凶手好像是憑空冒出來,殺了人之後,又憑空消失了,到處也抓不到人。唉,我這個做縣令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溫棠聽著隔壁縣令倒苦水,不由皺了皺眉頭,他說道:
“一般這種連環殺人案,凶手隱藏得極好,不然的話,也不會一連殺了這麼多人,還沒有抓到凶手了。”
這句話聽著像是安慰,又像是對隔壁縣令的諷刺。
沈嬌嬌仍然糾結著屍體為何大量流失血液的事情,她提出道:
“按說,就算是割腕,流血過多而死,屍體也不會是如此乾癟的樣子,凶手肯定用了其他方法,把死者身上的血液抽乾了。不過,凶手為何要這麼做呢?”
一旁提著燈籠的王捕頭撇撇嘴,說道:“那還有什麼理由,凶手肯定是腦子不正常唄,不正常的人就喜歡做一些正常人不會做的事情。”
“王捕頭,你說說,抽乾死者的血,而且現場又沒有留下血跡,那麼,死者身上的血到哪裡去了呢?”沈嬌嬌提出問題。
王捕頭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他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不會是喝了吧?”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都陡然一驚,隔壁縣令更是嚇得哆哆嗦嗦地說道:
“可不要瞎說啊,我才到這個縣裡沒有多少日子,想不到這裡的民風如此彪悍……”
“其實這人血還是有用的,你們聽說過人血饅頭嗎?”溫棠忽然開口說道。
沈嬌嬌望著溫棠,等待後者的下話。
溫棠解釋道:“在京都,民間有這樣的做法,菜市口的行刑台是處斬死刑犯的地方,劊子手在對罪犯砍頭之後,往往會拿饅頭蘸上罪犯的熱血。
這沾了血的饅頭再賣給民間,據說這人血饅頭是一種藥物,可以治病。
而無家屬收屍的罪犯死後,會被人剜了心,然後用饅頭蘸心尖的那點血,據說這樣饅頭售價更加昂貴。”
說完這話,溫棠望著王捕頭,詢問道:“王捕頭應該知道這種事情吧?”
王捕頭老臉一紅,點了點頭。其實這種劊子手以賣人血饅頭掙外快的事情,他是清楚的,而且按照規矩,劊子手還得給捕頭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