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腦海裡正一片混沌,不斷思索著究竟要如何對付麵前這個已全然喪心病狂的老板。
銀質短柄小刀正一步步逼近,折射初來的寒光映入沈嬌嬌澄澈的瞳孔內。她有些懼怕地緊閉雙眼,大腦飛速旋轉的同時也在坐著最壞的打算。
小蛇出現時,沈嬌嬌驚得往後仰了仰脖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近況。未曾想它咬完老板後便跌落在地四處逃竄了。
眼見老板生生倒地,沈嬌嬌有幾分摸不清狀況,屋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時,她仍是處於狀況外。
興許是福至心靈,下一瞬緊閉的屋門便在外頭被敞開。
沈嬌嬌有些不適應地緊閉雙眼,重新睜開眼適應光線時,恰好瞧見個熟悉的身影逆光而來。
辨清是溫棠趕到,沈嬌嬌原本腦海裡緊繃的神經一時也鬆泛開來。
溫棠麵上仍蘊藏著不少焦灼,見沈嬌嬌被束縛在廳堂正中的椅子上,身上的戾氣十足,乾脆利落地抬起劍精準地砍斷了緊緊束縛著她腳踝的腳鐐。
眼睛一睜一閉間,重歸自由。沈嬌嬌長舒了口氣,確認她安然無恙後。
溫棠將人從椅子上打橫抱了起來,穩穩將雙手禁錮在她腰間,滿臉依戀地蹭了蹭她的臉,脫口而出便是一聲極儘關切的話:“對不起,我來晚了。”
屋外的冷氣借機灌入晦暗的房間內。
沈嬌嬌深吸口氣,搖搖頭示意自己全然無恙:“沒關係的,幸好你來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若當真溫棠沒有趕過來,她確實一時也不知究竟要如何收場了。
眼下溫棠及時趕到,她自然是底氣十足。加之眼下老板落網,她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正倒在地上一陣痙欒的老板。
老板似乎察覺到了她大膽投注的視線,兩人的目光直直在空中相撞。
即便中毒臥倒在地,他仍有幾分不甘心,強壓下正肆意滿眼於筋骨間的毒性,目光狠辣地瞪了一眼溫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眼下這個問題也正中沈嬌嬌下懷,她索性將目光一並投注在溫棠身上。
其實自沈嬌嬌上回失蹤以後,他便痛不欲生,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他特意在送沈嬌嬌的發簪上做了特殊處理。
發簪裡頭藏了溫棠已處理過的黑礁蛇的蛇卵,蛇卵雖已死,但氣味猶存,因此隻要黑礁蛇放出,必然是可以順著氣味最終尋找到蛇卵所在的方向的。
原先不過是想著應對不時之需,卻未曾想重現失蹤之事竟當真來的如此快。
沈嬌嬌彆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正出神的溫棠,在他麵前搖頭晃腦都尚未找出存在感,她索性伸手在他肩上捏了一把,嬌嗔道:
“這麼隱秘的地方,居然也能被你找到。”
老板顯然也期待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顯露了蹤跡。
溫棠神秘兮兮地望了一眼地上顯然命不久矣的老板,定了定神,一字一頓地開口:“自然是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早料想到會有這一出。”
黑礁蛇的毒性在老板體內擴散的十分開,未及問清真相就已經被毒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