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葉梓咬了咬唇,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冰涼。
“警察誤會我偷東西,想要拘留我,你能過來保釋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葉梓幾乎可以想象,陸靖深此刻一定皺了皺眉。
“哪間警局?”他淡淡問道。
葉梓報了分局地址,陸靖深讓葉梓把電話遞給辦案的警察。
對方聽了幾句,掛掉電話,往她手腕套上了手銬。
“看來,你跟你丈夫關係不大好啊,他要求收押拘留。”
葉梓垂著頭,低聲問:“他親口說的嗎?”
“是啊,他說不用再給他打電話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嗬,她扯了扯唇,本想笑出來,最後發現是含著淚的笑。
原來在陸靖深心裡,她已經不堪到了偷東西的程度嗎?
鐵門在麵前關上,葉梓抱緊自己,她現在不怕這十五天的拘留期,她怕的,是熬不過病情發作時的疼痛。
葉梓的預感沒有錯,夜裡,她就開始疼痛起來,小腹仿佛被人狠踢了一腳,全身的骨骼酸痛到嘎吱作響。
她感覺到自己下體流血了,病情複發得比上一次還要嚴重,顯然是林醫生所說的,打止疼針所帶來的副作用。
“彆怕,撐過去就好了……”她喃喃安慰自己,牙齒緊咬手腕,死死堵住溢出口的叫聲。
一直反複到天亮,疼痛終於暫時性地散去,葉梓也在疲憊中閉上了眼睛。
“葉梓,有人來看你了。”年輕的女警察走過來打開門。
葉梓勉強爬起來,走了幾步,忽然發現不妥,原本那條藍色牛仔褲已經被血染成了絳紫色。
“天啊,你……”女警察睜大眼睛,也發現了她的狼藉。
葉梓記得她叫蔣芸,她臉色蒼白地露出一絲笑意,“蔣警官,我生理期來了,可以借我一條乾淨的褲子嗎?”
“你稍等。”蔣芸跑到值班室,拿了乾淨的衣褲和兩包衛生巾,夜用日用的都有,又用保溫杯泡了一杯溫熱的紅糖薑茶塞進她手裡。
“來看你的是個男人,把自己收拾乾淨一點去見他,彆狼狽。”
葉梓愣了一下,看著女人乾淨的眼睛,忽然有些鼻酸。
“謝謝你。”
來看她的人是陸靖深,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瞥見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忽然怔住了。
就隻是一天沒見,她卻瘦了一大圈,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裡流失了一樣。
儘管那雙眼睛仍舊漆黑明亮,可她的臉卻白得近乎透明,這不是一個健康的人應該有的膚色。
“你病了?”
葉梓平靜地看著他,“你來看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陸靖深抿了抿唇,“沒搞錯的話,現在犯錯的人是你,我給了你一張黑卡,你究竟有什麼東西買不到,非得去偷?”
葉梓笑出了聲,太可笑了,他竟然連問也不問她一聲。
“你也想不通吧,我為什麼要去偷東西,甚至偷的還是價值不到兩千塊錢的學生手機。”
她喘息了一下,眼神譏誚地盯著他,“五年的牢我都坐過了,我還怕這短短的十五天嗎?陸靖深,你回去吧,我一個偷竊犯不值得你大駕光臨。”
陸靖深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關心你的死活?我來這裡,是因為豆豆發燒了,他現在需要你這個母親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