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了一根電棍，在葉梓麵前晃動了一下。
葉梓舔了舔嘴角的血，咬著牙，含著血沫回答：“你再問一百遍，我也還是這個回答，我、沒、有！”
男人惱羞成怒，狠狠一電棍擊在葉梓身上。
皮肉燒焦的味道在室內彌漫開，刺骨的疼痛令葉梓慘叫出聲，她拚命想要掙紮，雙手被手銬勒出了一層一層的血痕。
“嘴硬是嗎？在我手裡，再強硬的犯人也撐不過一晚，你前科累累，就算老實認了，大不了隻是又坐幾年牢，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男人俯下身來，重新鉗製住了葉梓的下巴，“有時候人啊，不能太過倔強，就當是為了你自己想想。”
葉梓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鬣狗一樣的凶狠，她閉上眼睛，疼得眼角滑落下幾滴淚水。
男人見她哭了，隻當她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突破，他拿出一疊早已準備好的認罪書，指了指蓋手印的地方。
“在這裡按個紅指印，你現在就可以回牢房休息。”
葉梓渾身痙攣，脖子上青筋畢露，她勉強握緊拳頭，顫抖地睜開眼睛。
“我要是不按呢？”
男人抬手撫了一下額頭，似是無奈地笑了幾聲，忽然抓住葉梓的衣領，瘋了一樣對著她甩了幾耳光。
眼前一黑，葉梓終於撐不住疼痛，在一片雪花白的失聰中暈死過去。
男人抓起她的手沾上紅砂，在認罪書上狠狠按下一個手指印，打了個響指，示意外麵的人進來收拾現場。
“長官，”進去的下屬忽然神色驚慌地衝出來，“不好了，她……”
“有話快說！我還要趕著去陸家！”男人不耐煩地說。
“長官，她好像快不行了！”
男人愣了一下，“怎麼可能？”
他走進去，忽然驚了一下，扭頭衝下屬們低吼：“快把她送去醫院！”
下屬們剛要抬起葉梓，男人表情陰晴不定，忽然又抬手製止。
“不能送去醫院。”
“可是，她流了那麼多血，萬一人死在我們手上……”下屬有些怕事。
男人目光陰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怕什麼？人死了有陸家給我們兜底，找個女的幫她換一下衣服，其餘的你們要是敢對外說出半個字，大家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葉梓陷入了一片綿長的黑暗中，做了一場許久都沒有做過的夢。
夢裡，有人朝她走來，不停地在她耳邊溫柔低語：“小梓，跟我走吧。”
她輕輕地抬起頭，看見了一張溫柔文靜的麵孔，在光暈下，顯得聖潔而又從容。
“媽——”葉梓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終於夢見盛靜了。
盛靜還是和她記憶中的一樣慈愛，她眼神憐惜地撫摸著葉梓的臉蛋，語氣像哄小朋友一樣輕柔。
“我的小梓受委屈了，這些年你的痛苦，媽都知道，是媽媽不好，沒有陪在小梓身邊好好保護你。”
葉梓的眼淚跟珠子一樣掉落，忍不住傷心得放聲大哭，也隻有在自己的親生母親麵前，她才能徹徹底底地當一回孩子。
“媽，我好累，我快支撐不下去了，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人長大以後會那麼累？”
她嗚咽著拉住盛靜的衣袖，像小時候一樣渴望她的擁抱。
可盛靜的身影卻越來越遠了，她憐惜地朝葉梓伸出手，“小梓，快來，到媽媽身邊來……”
葉梓毫不猶豫地起身，追逐著盛靜的身影，“媽，你彆丟下我，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