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裡，那雙偷窺的眼睛逐漸變得嫉恨起來。
看著豆豆跟葉梓其樂融融的樣子，沈瑩用力握緊拳頭，尖銳的指甲從門上滑過，刺耳的聲音驚動了房間裡的母子。
“是沈護士嗎？”葉梓抬起頭來，溫柔大氣地看向她，“進來一起玩吧。”
豆豆爬起來打開門，一把抓住了沈瑩的手，“小瑩姐姐，媽咪請你和我們一起玩。”
一個“請”字，聽起來紮心得很，小孩子不懂其中的差彆，可聽的人心裡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
沈瑩勉強擠出一絲笑，“不用了，我累了，先休息了。”
她轉身離開，連看都沒有看豆豆一眼。
豆豆好奇地轉過頭，“媽咪，小瑩姐姐好像有些不開心。”
“有嗎？可能隻是累了吧。”葉梓招呼他過來繼續玩。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一眨眼，就到該睡覺的點了，葉梓守著豆豆，哄著他睡著，俯身給他蓋好小被子。
她慢慢站起來，迎麵撞上陸靖深，他靠在門上，雙手落在褲袋裡，不知道看了多久。
室內靜謐，陸靖深眉目沉靜，葉梓覺得，是時候跟他聊點正經事了。
“陸靖深，我想去找一趟林醫生，”她強調，“我最近總是睡不安穩。”
“我讓她來家裡。”陸靖深一點都不肯上當。
葉梓被氣笑了，“我去看個醫生，你也不讓我去？難道我會在去醫院的路上消失嗎？”
“嗯，”他淡淡點頭，“過往的經驗告訴我，是這樣。”
葉梓蹙眉，“你總不能一直這樣關著我，我就想出去走走。”
他思考了幾秒鐘，緩緩道：“司曉明天出院，我送你去見她。”
這句答複，已經是陸靖深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葉梓心裡一動，蔣芸到時候也會去，至少她可以找蔣芸想想辦法。
“好，我先回房間了。”
“等等——”陸靖深叫住了她。
葉梓回頭，看見他拿起一張碟片遞給她，上麵刻著司曉。
赫然是陸安臣家裡的那些。
“這碟片你是怎麼拿來的？”她咬唇看著他。
陸靖深淡淡看著她，“你費了那麼大力氣去找他，不就是為了取回這些？我怎麼可能讓你功虧一簣？”
葉梓心裡徹底地放下一塊石頭，如此一來，陸安臣手裡已經徹底沒了這些受害者的把柄。
不過，他既然能拿到司曉的碟片，那歐陽薰也……
“其他人的碟片也在你手裡？”她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他隨意地調整了一下站姿，“其他人？你是說歐陽薰？”
果然，他已經知道了。
葉梓遲疑了幾秒鐘，慢慢道：“對不起，以前是我冤枉了你，我也是去了陸安臣家裡才知道事情真相的。”
陸靖深看著她臉上的歉意，她倒是難得對他露出這種表情。
“既然知道了，你還會討厭我嗎？”他忽然問。
葉梓發現自己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她跟他之間現在的關係，已經複雜到無法用一個詞來簡單概括。
他們之間有婚姻，她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希望豆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