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
葉梓從床上被噩夢驚醒,她驀地坐起來,赤著腳往外走去。
“阿梓!你清醒一點,豆豆還沒有找到。”陸靖深攔腰抱住她。
“我親自去找,你們放開我!”
陸靖深抬頭看向林姨,“林姨,把她關進房間裡!”
葉梓見他不肯鬆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陸靖深不顧疼痛,用力將她抱到床上。
“阿梓,聽話,豆豆一定會沒事的,你要健健康康,等著他回來見你,知道嗎?”他輕輕抬手,撫摸了一下她耳邊的碎發。
葉梓眼圈發紅地盯著窗外,“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他會在哪裡,見不到他,我什麼都不想做。”
他看得心痛,緩緩起身朝外走去。
“阿浩,跟我去一趟警局。”他披上黑色大衣,戴上圍巾。
幽冷的空氣中,冬天的蕭瑟包裹著整座江城。
陸靖深和警察局長交談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緩步走出警局,一直等在外麵的蔣芸跑了出來。
“陸先生,你放心,就算是翻遍整座城市的監控,我也會幫你和阿梓找回孩子的。”
他側過頭,冷峻的五官透著一絲疏離,“謝謝。”
走了兩步,陸靖深忽然回頭,“如果有空,可以多去陪陪阿梓嗎?”
蔣芸點頭,“我會的。”
陸靖深回到家,看到林姨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的午餐一點也沒動。
他一隻手接過托盤,推開房門朝著葉梓走去。
“聽林姨說,你去警察局了,警察那邊有沒有消息?”葉梓期盼地看著他。
陸靖深垂下眸子,“暫時還沒消息,不過相信很快會有的。”
葉梓靠在床畔,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從昨晚到今天,她不知道哭了幾回。
陸靖深心痛至極,他慢慢伸出手,指腹擦過葉梓的淚,“彆哭了,對孩子不好。”
“你也知道會對孩子不好!”葉梓尖叫著推開他,那碗湯潑在了他身上。
葉梓失控地站起來,衝著他大喊:“要不是你聽信葉樂心的話,把我送進監獄,我的孩子不會因為營養不良和種種折磨,出生後就患有先天性疾病!”
“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生下這個孩子!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起初是厭倦去說,可現在已經痛到不得不說了。
她淚流滿麵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說話?怎麼,現在知道內疚了?你早乾嗎去了?”
“我在監獄裡被人踐踏和羞辱,我每天戰戰兢兢祈禱著孩子能夠平安降生的時候,你又在乾什麼?你可曾來監獄親自看過我一眼?”
陸靖深閉上眼睛,臉部肌肉微微顫抖,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踐踏在他最痛的點上。
是他輕信葉樂心的話,讓她一再失望,是他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負,從來不肯去監獄裡看她。
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他隻恨自己不能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
陸靖深喉結上下起伏,半晌,慢慢走向她,“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都隨便,等我們把豆豆找回來以後,你想怎麼出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