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罵的越凶,陸安臣心中就越得意洋洋。
就算他陸靖深已經死透掉進了地獄裡麵,他也要追下去,狠狠踩一腳才肯罷休。
等著那些被收買記者,發表完了惡臭的人身攻擊之後,陸安臣才故作嚴肅的嗬斥了他們的話。
“今天你們來參加的是他的葬禮,並不是批判會,如果誰再多言的話,就是與我們陸家為敵!”
其實凶凶的說完之後,他又瞬間變臉,眼角掛著幾滴眼淚。
若是葉梓在場的話,一定會被他絕佳的演技給傾倒。
像陸安臣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必浪費才華來當什麼總裁,要是去拍戲,恐怕早已經腳踩金馬,手拿奧斯卡。
他掏出手帕揩了揩自己的眼淚:“就連他真誠以待的夫人,居然也沒有出現在這裡,我身為哥哥,覺得一切實在是可悲至極。”
“隻是一點小小的問題,身邊的人就迅速離他而去。如果不是夫人的疏離,我想他也不會選擇在那樣的天氣獨自去海釣。”
“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我親愛的弟弟已經確認無疑離我們而去……”
說到最後他幾乎已經泣不成聲,痛苦的揪著自己的胸膛,仿佛那裡在壓抑著多麼極致的疼痛。
整個大廳裡麵,照相機的聲音此起彼伏,把陸安臣剛才沉痛悲傷的樣子照了個十成十。
確定自己剛才表演俱佳之後,陸安臣車才站直了身子,單手撐在麵前的台子上,沉痛的宣布。
“我弟弟死訊已定,感謝大家前來吊唁,我……”
“我有一個問題。”忽然一個在角落裡的記者舉起了手,沉聲開口道。
他的頭上壓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還戴著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臉。
陸安臣一愣,轉身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人。
這個提問根本就不在今天招待會的策劃之內,難不成還有記者沒有被收買?是他錢砸的不夠多嗎?
這個人根本就不等陸安臣開口,已經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他的個子很高,在這群記者裡麵可謂是鶴立雞群。
哪怕看不清長相,依然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天生帶著一種目中無人的清冷氣質。
陸安臣不知為何心沒由來的恐慌了一下,正打算打斷他的話,那名記者全擲地有聲的開口。
“你說確定自己的弟弟已經死了,是根據什麼呢?”
他指了指放在大廳後麵的那個棺材:“就是這裡麵的屍體嗎?既然您弟弟生前那麼偉大,為什麼不用水晶棺讓大家好好看他最後一麵。”
陸安臣的表情冰封在了臉上,頓了片刻之後才開始一本正經的瞎編。
“我弟弟是落水而亡,被我們打撈出來的時候已經呈現出了巨人觀的模樣,實在是過於慘不忍睹。”
“大家也都知道他生前風姿楚楚,一定不願意大家看到他那樣,所以我……”
“如果棺材裡真的是你的弟弟陸靖深的話,那我又是誰?”說話的記者聲音忽然變了調,抬手就揭掉了自己頭上的帽子。
星眸劍目,鼻梁窄挺,狹長的眼中閃爍著沉鬱又危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