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深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神色淡淡的開口道:“我去開車。”
其實車子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兩個人一塊就能過去。
然而陸靖深特地給她留了時間,他也沒有回頭,並沒有去看,葉梓有沒有撿起地上的那張紙條。
但他的心中可以想象得到,她看到歐陽夫人之後,心情立馬變得格外糟糕。
一定也是因為受了歐陽默的影響。
葉梓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紙條,她的心卻在不住的搖擺著猶豫要不要打開。
紙條是歐陽夫人丟下來的,一定也是在走的時候,心中還對她殘留了一點點的期盼。
葉梓並沒有打開,而是塞進了自己隨身的包裡麵,然後起身往車子那邊走去。
陸靖深替他打開了門,手裡麵是車上隨時備著的醫療箱。
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的神色,葉梓微微眯起眼睛開口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陸靖深不動聲色的點了點她的手掌:“把這裡給你處理一下。”
剛才因為太用力,指甲戳破了手掌,其實葉梓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疼。
然而這麼小的細節,陸靖深卻注意到了。
她的表情微變了一下,隨意的坐回了副駕駛上:“我當是什麼呢?你也太小題大做了,不就是這麼點傷嗎?”
“給我。”陸靖深麵不改色的開口,絲毫沒有要輕視這小傷口的意思。
他越是表現的自然,葉梓心中的愧疚就會越放越大。
明明待在他的身邊,心中卻想著另外一個人,還把歐陽默也害得那麼慘。
算來算去,其實她才是兩人中間的大惡人,最不該存在的。
陸靖深強硬的扯過她的手,可棉簽按在手上的力道卻格外的輕。
他先是用酒精幫她仔仔細細消毒了傷口,緊接著又貼了一張略帶可愛的創可貼。
陸靖深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輕聲的開口道:“你渾身上下,最可愛的恐怕就隻有這個創可貼了。”
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手,葉梓壓低聲音開口道:“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做什麼都沒必要的。”
陸靖深幫她扣好了安全帶,麵無表情的踩下了油門。
太陽快要落山了,夕陽的金輝灑在陸靖深的側臉,給他鍍上了一層漂亮的光輝。
光是看著他精致的側臉,葉梓總會產生一種錯覺,他好似不是凡間人似的。
“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對另一個人好,就是想要得到回報。”陸靖深目視前方,聲音平靜的開口。
葉梓沒明白他這句話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微微挑起眉看著他。
陸靖深繼續緩緩的開口:“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即便得不到回應,也沒有必要去仇恨任何一個人。”
“因為有些人隻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對於另外一個人就是莫大的安慰。”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敘述出來這段話的時候,葉梓的心臟沒由來漏跳了一拍。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陸靖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但同時她也可以確定,在多方互相隱瞞的情況下,陸靖深是絕對不會知道她的秘密的。
她恬淡的勾起了唇:“沒想到陸總居然突然變成了一個哲學家。”
“你把大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但自己能做到嗎?”
陸靖深轉過頭看她了一眼,輕描淡寫的開口:“這句話不是在說我和你,而是在說你和歐陽默。”
“我之前已經說過,你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遭遇到了什麼並不重要,你如果回去才是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