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身上有不少的血,但所幸傷口都不算太深,也不是很嚴重。
就是手上那個貫穿傷比較嚴重,需要做手術。
醫生正要給她安排手術的時候,才忽然瞥見陸靖深還在滴血的手。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一點點的往下滴落,可陸靖深卻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仿佛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似的。
那醫生嚇了一大跳,連忙指著陸靖深的手開口道:“先生,您的手……”
陸靖深這才後知後覺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片刻之後神色淡淡的開口道:“沒事,不用管,先處理她的。”
葉梓轉頭看了陸靖深一眼,心中有股莫名的滋味。
陸靖深到底有多喜歡她,才會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這種想法讓她的心柔軟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現在的她不適合想那麼多。
手術很成功,整個過程隻用了一個小時左右。
雖然是在手上,但是醫生也害怕會留下明顯的疤痕,所以縫合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葉梓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麻藥藥效已經過了。
她的手這才後知後覺的疼了起來。
陸靖深就守在她的床前,他手上也被包紮過了,兩個人同時傷在了右手,看起來還有幾分的滑稽。
她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上打著點滴,在輸消炎藥。
陸靖深認真的看著她,輕聲開口道:“疼嗎?”
病房裡麵隻開了床頭的一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將陸靖深的五官氤氳得柔和了不少。
他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原本充滿了侵略感的鋒利五官也柔和了不少。
再配上這句幾乎溫柔到骨子裡麵的話,葉梓隻覺得眼前的人已經和曾經的陸靖深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倒更像是剛和自己在一起時的歐陽默。
想起歐陽默這個名字,葉梓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幾天裡她居然沒有一刻曾經想起過他。
愛一個人的時候可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原來忘記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這麼快。
喪子之痛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所以連帶著這一份愛意都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手上明明疼的很,但葉梓還是搖了搖頭:“不疼。”
“你還在生氣,對不對?”陸靖深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溫聲開口道,“氣我並沒有讓你邁出那一步。”
“其實有的時候我確實想要不計代價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葉梓神色淡淡的開口。
陸靖深撫摸著她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我已經做錯過的事情,不會再讓你也錯一遍。”
“我寧願舉起那把刀子的人是我也不希望是你,你應該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陽光之下,而不是像之前一樣。”
葉梓歪了下頭,避開了陸靖深撫摸自己頭發的手。
臉上閃過一抹嘲諷的神色,她冷笑一聲開口道:“曾經的我確實有機會生活在陽光之下,可是是你親手把我推進深淵之中的。”
“你現在的嘴臉就,好像在告訴一個哮喘病患者讓他努力呼吸,周圍有那麼多的空氣,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呼吸呢?”
“你不想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在監獄裡麵見到過什麼!”